裴菁英搖搖頭,“我以為,鶴......他會極力否認的。”
可是沒有,鶴慶廉絲毫不掙紮。
“皇上,你說,他其實根本就是在騙我們吧。”
裴明軒頓了下,手不自覺抓緊。
他其實也不知道真相。
鶴慶廉這局棋最大的勝利就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扳倒了猖獗多年的世家大族對於朝堂的掌控。
裴明軒作為正義的一方,不需要知道真相。
但是隱隱約約,裴明軒也感覺的出來,鶴慶廉是在為他鋪路。
“可能吧。”
“阿姐,師父走前留下了一封信,是給你的。”
他站起身,將信封輕放在臺階上,嘆了口氣。
“阿姐,如果一切真的像我們想的那樣,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了。這是他想要的,他最希望看到的。”
腳步聲遠去,裴菁英拿起手邊的信,許久才拆開來。
她讀的很慢,那信上每一個字她都很熟悉。
半晌。
裴菁英手垂下,信紙被風吹起,又不知落在哪裡。
她眼眶很紅,卻沒有眼淚,像是做了一場大夢,起起落落皆因為一人。
第二天,全國上下都知道了一件大事。
長公主的心上人死於非命,長公主憂慮成疾,患病不治。
皇上為了開解長公主,為兩人賜了冥婚。
自古民間便有為了沖喜給活人配冥婚的說法,只不過大多數都是窮苦人家為了活命,把女兒嫁出去收錢的,還是第一次見到給當朝長公主配冥婚的。
“冥婚一旦配成,除非雙方都死亡,到地府才可解除。你想清楚了嗎?”
江時桉看著眼前跪著的女人,第一次有些不忍。
“如果他看得見,不會想你這麼做的。”
裴菁英仰著頭,眼底滿是笑意。
“我知道。”
“可他憑什麼一走了之,先背叛的人,由我說了算。”
世間人多貪圖,鶴慶廉卻是為了最後能讓她全身而退裝了那麼多年,他做到這種地步,又怎麼能讓人接受。
“當初他三跪九叩,十裡紅妝迎娶我。現在自己大業完成就拋諸腦後,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就是要和他綁在一起,要他死了也擺脫不了我,日後到了地府,我還要親自抓著他的領子,好好質問一番......”
“他憑什麼自以為是,又憑什麼替我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