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之抿唇,一言不發的將她抱到椅子上,仔細處理著她的傷口,回頭對七玄道:“一刻鐘之內,全部處理了。”
七玄面色冷峻,眼中的肅殺之氣還未消散,道了句:“是。”
燭光搖曳,男人乾淨好看的手小心的替喻音塗拭著傷口,望了眼身神情逐漸變得呆滯的喻音:“怕不怕?”
他倒了杯水給喻音:“慢慢喝下去,就不害怕了。”
喻音接過,她恍惚的想起,那年上界大亂,江御殺完敵回來後就問她:“怕不怕?”
她記得,那時她很無語的問江御:“我殺了那麼多敵方的人,怎麼會怕?”
如今想來,有些不解風情。
是以,喻音點頭,很柔弱的點頭,看寧卿之的眼神都充滿後知後覺的驚恐:“我好害怕。”
寧卿之表情險些空白,忍著笑哄著小姑娘:“不怕。我會看著你,方才,你若是打不過,我會救你。”
七玄進門的時候先聽到喻音那句“我好害怕”,他腦門上就差刻個大大的問號,他去收拾那些殘肢的時候,數了下,喻音一個人幹掉了十八個男人。
這就好害怕?啊?
他們剛才可到看到了,喻音的手段有多殘暴。
緊接著又發現他家主子竟然裝眼瞎的還配合下去了?
七玄:終究是這世道變了,老實人都難娶到妻子了。
“主子,鏡水湖裡…”
七玄話還說未說完,寧卿之就蹙眉凝視了他一眼,七玄立刻嘴。
緊接著,外面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聲音之大,音調之長,足以讓整個府中的人聽見。
紀晟進門後,撲鼻而來的就是血腥味。
他俯視著彎腰的喻音和一眾下人們,多看了兩眼站在一旁溫和有禮的寧卿之,以及態度恭敬的七玄。
“音甯。方才有打更人報案說你府裡有打鬥,大理寺那邊派人向我稟告。你們可有受傷?來人,徹查搜府,以絕隱患。”
紀晟話音剛落,喻音在寧卿之的眨眼下,已經懂了意思。
她低頭:“啟稟聖上,方才不過是我跟隨質子的暗衛學習武術,並未有人闖入,音甯一切安全,還請皇上放心。”
紀晟看了眼七玄和喻音亂糟糟的衣服和顯眼的上疤,他沉下臉:“比武怎能如此沒有分寸?你們…”
話語一轉,紀晟指著寧卿之的鞋面:“皇子鞋上的血液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