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是他!”周梁的火氣更大了…
“周兄莫急,這小子不識好歹。方才聽得仔細,他不過京城商人子弟,一會子出了麗春院,咱們……”幾人交頭接耳,面帶不懷好意。
“妙!妙!”周梁連叫兩聲妙,哼了一聲,“讓這賤民知曉,揚州是誰做主。”
“怎麼是他?”
“這一看就是假的,芸依姑娘可別被他騙了。”人群中,開始發出不滿,一時鬧哄哄亂作一團。
“不作數。”
“不作數。”
隨著一個人帶節奏,滿堂才子、公子全部很有節奏的站起來怒吼。
傅青狠狠狠地盯著旁邊那一桌,這節奏就是他們帶起來的。
看著這小子竟然能得到如此殊榮,廳內眾人驚愕不已。男人嫉妒起來,那也是很恐怖地。
賈雨村暗叫,這女子真是好福氣,沒準就飛上枝頭當了金鳳凰。慧眼識真龍,他開始洋洋自喜起來,登時起身為顧焱分辨,高聲道:“諸位,文鬥之事,輸了便是輸了,我等好歹亦是讀書人,怎可這般自掉身價。”
人群中,那些書生臉色潮紅,暗歎一聲,“罷了,我等才不及人。”
那些俗氣的富商子弟也不依,叫囂起來,“就算如此,好歹念出來作了什麼佳作,讓我等心服口服。”
周梁身旁的子弟譏笑道:“你是何人,滿口胡言。與那廝騙子分明一夥的。”
“你敢汙衊我家公子?”傅青氣的一張臉鐵青,“鏘”一聲抽出佩刀,威脅道:“你在說一句,叫你人頭落地。”
那公子嚇了一跳,隨即立了身子,脖子一橫:“這裡是揚州,我身邊的乃是揚州知府公子,你敢殺人?”
雨村大敢不妙,正當解圍。
這時一道朗笑聲傳來,“各位,還沒到大暑天,動什麼肝火?”卻是當事人顧焱,瀟灑地在上面看熱鬧彷彿。
“……”
因樓下吵鬧,春花娘命人去問。便去了芸依房裡,紫兒聽了挑開簾子急忙下了樓,到了不遠處他才慌了神。
怎麼演變成這樣了。
都是那輕浮公子惹的禍,為了姑娘,硬著頭皮衝上去替他解圍。
看著顧焱若無其事地模樣,紫兒真恨不得痛罵對方一頓:這輕浮公子不會寫,就不要參與嘛?交什麼白卷,如此便罷了。竟然還冒充顧四公子,真真是晦氣。
她面上微笑著朝眾公子笑道:“這真是我們姑娘選的,公子們不必急。我家姑娘說了,引起諸位的不開心,再此獻曲一首,作為賠禮。”
譁然………
人群裡,登時又歡騰起來。
“能聽芸依姑娘一曲,此生無憾啊。”
立即有人拍馬屁道,“平日裡千金難換一首,今日我們倒沾了這顧公子的福氣,也能一飽耳福。”
顧焱咋舌不已,你們也太舔狗了。
剛剛還懟自己,現在居然感謝來了?
“咚……”一聲清響,清脆悅耳。如同仙音拂過耳際,樓裡的嘈雜聲瞬間安靜下來,只聽一曲蕩在廳中。
廳裡的公子哥們彷彿中了魔咒,呆呆站著不動。這個端著酒杯,似被定住了般,那個兩眼發痴,望著三樓根本空無一人的門房出神。
就連那周公子此時也閉眼享受著。
“這…琴聲的確很優美…”顧焱點點頭,但是他根本就聽不懂啊。要是來段吉他,架子鼓他還會。古箏什麼的,這不是為難他一個現代人靈魂。
不知多久,琴聲一停。
安靜的大廳,登時又熱鬧起來,爆發出震耳欲濃的叫好聲,人群裡只聽得一人驚吼,“是芸依姑娘,芸依姑娘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