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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元”和雲橫

巡撫廖陽是根正苗紅的陸黨,早年確實幹出過政績,但可能也因此不算是很服管。

秦地最聽話的陸黨其實是能帶兵的雲橫。

雲橫是個特別的人,朝堂上他可能因陸黨身份而遭彈劾,在民間口碑卻極好。

他曾率一支百人騎兵隊伍沖入敵軍正營,取了兩個高階將領頭顱,又縱馬回來,白袍染血,身無一傷。

後來領軍駐守邊境,任期內敵軍聞風喪膽,絲毫不敢來犯。

更重要的是,他甚至有愛民的名聲。

謝宴一度不解,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做陸黨的鷹犬。

小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描述了一件事。

約莫五六年前,有一小隊敵軍騷擾邊境,將領照常率兵驅逐,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卻出現了意外。

帶兵的是當時很有戰名的少年將軍,銳氣且極其能打。一路追擊竟然越過邊境到了對方領地,反應過來時回撤,不幸碰到了敵方大軍。

將軍身受重傷僥幸逃回,但最後還是死了。

因為後勤沒有跟上。

當時都督府和陸黨關系不好,將軍出事前兩方剛在朝上大吵一頓。

由陸黨負責押送的糧草和藥材已經在路上,卻走了多於原先兩倍的時間才到。

軍隊儲蓄消耗完,又餓了好一陣子,等糧草到邊境,將軍已經撒手人寰。

按理說這種事後,都督府和陸黨也是結下血仇了,但恰恰相反,當新都督上位,都督府卻站到了陸宣芳一邊。

而雲橫的關系就在都督府。

可若是真就為虎作倀、糊塗至此,這個雲將軍未免過於名不副實了。

彼時聽過雲橫的事,謝宴心想,秦地從裡到外都蓋滿了陸黨的戳,乍看鐵桶一個,如果非要尋突破口,雲橫可能就是。

現在看來想對了。

牢房內還沒死的被盡數收押,敢來劫囚的都是“史元軍”的精銳或極忠心者,打垮這部分人會極大挫傷對方銳氣。

這可能也是雲橫的用意。

謝宴出了牢房,留在都指揮使司包紮傷口,天黑時餘棠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出發後,餘棠的隊伍一分為二。

一小隊帶著押著死囚偽裝成的史元到約定交換人質的地方——一廢棄小營寨。

其他大部分人則到與營寨方向相對十裡外的山下埋伏。

換人質的不出意外地發現自己約定地點空空蕩蕩,一點不見倒黴張大人的影子。

準備發動圍剿攻勢的,被意料之外的巨木、落石沖散,再次集結後頂著壓力上山,卻只看見一群看著戰鬥力極低的災民。

......

雲橫又去見史元:“你果然還是沒說真話。”

之前依靠史元提供的線索,他搗毀了幾處窩點,漸漸放鬆警惕,於是也相信了這一次史元說的首領藏在山上的話。

史元低頭一言不發。

雲橫闔上門:“我不會殺你,畢竟總有人主動送命來救叛徒。”

牢中一陣鐵鏈聲響動,然後是如困獸般撕心裂肺的喊聲。

“讓我死,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