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遊抽出最後一支箭,卻沒有立刻射出,而是挑釁地看向謝宴。
謝宴不為所動,專注地看著三十米外的靶子,將樸素箭桿搭在金閃閃的長弓上。
拿起,拉弦,撒手,動作樸素不帶一點花哨。
第一支箭飛出,正中靶心,不偏倚一分。
“還行吧。”雲遊扯扯嘴角。
謝宴繼續拈弓,靶心再添一箭。
同樣是弦響九聲,靶心九箭。
方才的場面似乎重現了一遍,只是每箭射出的間隔拉長些,一聲又一聲,清楚地響徹在獵場上。
來到最後一箭。
兩人同時拉弓對準靶心。
但就在謝宴脫手同時,雲遊竟了調轉方向!
兩只離弦箭在空中相撞,謝宴那隻被攔腰折斷。
雲遊挑釁地看向身側的人:“怎樣?”
謝宴收了弓,溫和笑笑,繞開他往場上走。
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在此刻是點燃雲遊怒火最好的燃料,他轉身死死拽住謝宴,卻聽見看臺上宣佈結果。
“各有九支箭射中靶心,平局。”
......
謝宴知道他贏不了雲遊。
雲遊的箭術是都督府最好的師父教的,又在馬上縱橫多年,箭下亡魂無數。
謝宴中學時跟著退役運動員學了兩年,從反曲弓到傳統弓,後來不練了就在家附近箭館辦了張年卡。
這還能有把握贏,謝宴上輩子要麼是本該進國家隊的滄海遺珠,要麼可以靠教人如何培養絕對自信賺一大筆。
但再厲害的學霸坐到考場上,理綜最多拿三百分。
雲遊哪怕能百步穿楊,此刻也只能用每發都中靶心證明自己。而這個謝宴也不是做不到。
雲遊不服氣:“還沒完,再比騎射。”
謝宴:“雲小將軍,下官並不擅長騎馬。”
“少胡說!你那匹馬我可見過,袁欽寶貝得緊,上回我去摸都不讓摸。”
......
兩個時辰後,謝宴騎著毛驢晃悠回了行宮,正看到太醫從賀既屋子裡出來。
謝宴:“聽說賀大人染了風寒,如何了?”
“風寒?“太醫遲疑一會兒卻沒說多,只含糊道,“已經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