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無此意。”
兩人各從僕役手裡牽回自己的馬,風驪那匹汗血寶馬和小黑花站一塊難得有些灰撲撲。這也不奇怪,昨天夜裡謝宴從雲府牽回來時她身上從上到下煥然一新,一個馬鞍可抵他大半年俸祿。
謝宴喂著小黑花吃過草料,又用特意定製了放在馬鞍下的馬刷梳好馬鬃,才輕松上馬,與在馬背上等了好一會兒的風驪一起奔出。
京城到行宮之間的路程,馬車需要大半天,昨天他和賀既到時已經黃昏,若是快馬加鞭時間便大大縮短,不到兩個時辰兩人就到了行宮。
守在火災現場的三垣司衛士看見二人,迎上前來對風驪說:“稟大人,從昨天夜起並未有可疑人士出現。”
“說下情況。”風驪言簡意賅、動作利落。
謝宴先人一步跨入院中,目之所及滿目瘡痍,四周都是焦黑一色,身後三垣司的人在彙報勘查進度。
“......目前推測是書房蠟燭被風吹倒,燒到了簾幕,書房和緊挨著它的臥房受損最嚴重。”
謝宴到了屋內,前幾天他倚靠過的桌子已經燒成了一堆垮塌的黑炭,窗戶也已經掉落,風大大咧咧地闖進來,把燒毀的紙張一點一點吹破。
謝宴擋住風,視線從桌上還剩下的灰燼上掠過,問道:“賀大人不能隨駕圍獵,但需要緊急處理的奏摺還是有送過來,在這次火中也都燒毀了嗎?”
衛士:“火勢來得又急又快,確實沒有救下,今早賀大人身邊的侍從也有來問。”
謝宴:“就是問奏章?”
衛士思索片刻:“原話不是問奏章,而是問‘書房有沒有東西留下’。”
有沒有“東西”留下?謝宴忖度這句話,又問:“那侍從後來什麼反應?”
“他聽說沒有,臉一下就白了,踉蹌兩步差點從臺階上摔下來。”
謝宴:“當時見到他的人多嗎?”
“目測不超過十個,有三垣司的人,也有幾個路過的普通宮人、侍衛。”
風驪聽完報告後讓衛士退回門口,問謝宴:“謝大人怎麼看,這是意外,還是有意為之?”
謝宴:“按衛士剛才說調查結果,是意外。”
風驪:“但賀大人侍從後來的舉動可不一般。”
“確實,我準備回去問一下賀大人他想找什麼,風指揮要一起嗎?”
風驪看進謝宴眼睛:“不了,晚些我還要回三垣司。”
“那回去路上還能同行,有些事情想請教風指揮。“
“何事?”
“舊事。”
謝宴從風口移開,頓時灰燼被風捲起,像是迷失了方向的飛蛾。
“謝大人憑什麼覺得我會說。”
“這是破案的關鍵。”謝宴給了風驪一個似乎無法拒絕的理由。
......
風驪:“謝大人想從哪裡聽起?”
“瑞雲元年?”謝宴翻身上馬,隨意開口。
“一路上怕是說不了這麼多。”
謝宴:“就從你曾經說過的瑞雲十二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