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紅色頭髮感覺十分凌亂，細細長長的耳朵彆著兩枚金色耳環，五官是那種邪魅俊美的型別，最吸引奈奈生目光的是從紅髮中探出的兩根長角。奈奈生抓住右邊的角，搖了搖，沒掉，很牢固，她有些驚訝甚至有點懵地盯著握在手裡的長角，有種發現異種生物的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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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夠了吧？放開我的角！”縮小的身體讓惡羅王很不習慣，他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一隻角被陌生人類抓在手中，他也是能感覺到的。他還感覺到那個人類對他的角敲了敲，又敲了敲。

接著，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他的抗議，那個人類的手從他的角滑了下來。

惡羅王剛剛鬆了一口氣，就發現那個人類放過了他的角，又開始仔仔細細地撫摸他細而長的耳朵。惡羅王本能地抗拒這種異樣的接觸，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你幹什麼……別摸了……”

惡羅王感覺好奇怪。縮小後的身體無法適應龐大的力量，腦袋發暈，面板髮燙，那個人類的手指冰冰涼涼的，碰到了竟然感覺很舒服，又有種說不清的不自在。

“咦，竟然有點可愛呢……”他聽到那個人類這麼說，接著，他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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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這個詞，用在惡羅王身上，多少有點驚悚。

乖乖呆在陌生女性身邊，溫順地端茶倒水，神變鬼毒酒胡亂地想。被這位自稱桃園奈奈生的女性帶在身邊已經有三天了，付喪神逐漸熟悉了這種被控制的生活。

最好呆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如果有必要離開一會兒，就要及時申請同意。不被允許的事情絕對不能做。儘量保持沉默，因為桃園奈奈生喜歡恬靜順從的人。

第一次聽到桃園奈奈生的這個要求，付喪神不自覺地瞟了一眼歪在那個女人身上撒嬌的貓，默默地給桃園奈奈生戳上“雙標”的標籤。那個女人寵愛的貓，再怎麼吵吵鬧鬧都是可愛的，別人就不行，是討厭又煩人的。付喪神竟然稍微有點羨慕那個被寵愛著的貓。

桃園奈奈生，跟付喪神的前主人一樣，也是神明，而且還是神明中少有的人神，以人之身而成神者。聽說人神一旦死去，神格就會回到原本的主人身上。這麼說來，桃園奈奈生也不算真正的神明吧？付喪神這麼想著，就被桃園奈奈生揪住衣服拖了過去。

“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眼神讓我很不高興哦。”女孩不自覺壓低的聲音，甜美且撩人，她的臉孔貼得很近，連呼吸都淺淺地交錯，“明明是很弱小的付喪神，連變小都沒有什麼影響，這種程度的力量，還不乖巧一點，很容易死的哦。”

這是不是威脅呢？付喪神的頭腦有些微的暈眩。他聞到女孩身上甜甜的近似糖果的香味。付喪神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平安京的貴族會那麼輕易地鍾情一個人。

“是的，我明白了。”他聽到自己乖巧的回答。

“嗯哼。”女孩笑了起來，連溫暖的棕色眼眸都溢位了甜蜜的笑意，她用輕輕柔柔的聲音吐出讚許的話語，“乖了就好，我喜歡聽話的孩子。”順手揉了揉付喪神披散的黑色秀髮，女孩再次低頭看書。

室內一片安靜，只有呼吸聲輕輕淺淺地響起。跟躺在人類的榻榻米上，發燒到睡意昏沉的惡羅王相比，神變鬼毒酒真的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幸運。

至少，他在這裡，是搭把手照顧惡羅王的人，而不是病倒被照顧的那一個。

惡羅王大概好不起來了。付喪神想。

如果桃園奈奈生打算讓惡羅王一直乖巧安靜地睡在榻榻米上，那麼，惡羅王就只好這麼一直躺下去，直到有一天，那個人神厭倦了照顧和被照顧的遊戲，把惡羅王封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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