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有點失落。
他這套五禽戲是重生前的父親傳給他的,到了這個時空,也等於天人永隔了,能不能回去,方樂一點把握都沒有,或許能,或許不能。
“不好意思。”
孫清平看到方樂的表情,還以為人已經不在了,勾起了方樂的傷心往事。
“沒事。”
方樂笑了笑。
既來之,則安之,方樂也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人,就當是自己遠行了,畢竟自己也算是活著呢,只不過這次遠行,一去不回了。
“你也可以告訴我教你這套動作的前輩叫什麼,雖然已經......也可以署名,不枉在實踐走一遭。”
“就算了吧,前輩也不願意張揚,就不打擾了。”
方樂嘆了口氣。
署名?
無論是署父親方寒還是郭文淵郭老,都有小麻煩的。
這個年代交通不便,資訊不發達,一些人隱姓埋名,甚至一些逃犯遠遁千里,改名換姓,可方樂知道,再過十來年或者二十年,隨著資訊化時代的到來,哪怕是逃了二三十年的逃犯也逐漸被抓捕歸案。
這套五禽戲的價值方樂還是知道的,孫清平真要出了書,還是能在杏林界引起反響的,到時候有人查方寒是誰,郭文淵是誰,多少都是麻煩事。
“那行,那我就署你的名字。”
孫清平也沒勉強。
“您老署您的名字,更有助於推廣。”
方樂笑著道。
“呵呵。”
孫清平笑著道:“我今年已經八十有六,經歷過戰亂,經歷過饑荒,這一輩子能見的見了,不能見的也見了,豈會貪圖這點虛名。”
”隨您老吧。“
方樂也沒多說。
說過五禽戲,孫清平又和方樂探討中醫,原本孫清平是存了提點的心思,畢竟方樂願意把這麼一套珍貴的五禽戲交給他。
可聊著聊著,孫清平就不淡定了。
孫清平發現,方樂的見識和水平各方面竟然不比他差,特別是方樂有著後世六十年的經驗,江中院急診科更是有著比較成熟的中西醫結合的思路和經驗,在一些見識上,方樂甚至讓孫清平大吃一驚。
“中西醫的結合,絕對不是理論和成果上的結合,而是治療上的結合,就像是我們搬一個東西,一個人搬不起來,可以兩個人一起搬,三個人一起搬,絕對不是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吃掉,增加力氣,吃掉另一個人,又能增加多少力氣呢?”
孫清平聽的是溢彩連連。
九幾年的時候,正是中西醫結合的概念被接受被實踐的時段,不少醫院都在嘗試,甚至一些傳統老中醫名家也都認可。
方樂這樣的說法,孫清平還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