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時候,話語權都是掌握在強者手中的,這一點在任何行業任何領域都是一樣。
事實勝於雄辯,只要鐵一般的事實,任何的辯駁在事實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榮德高如此,褚建林等人也是如此。
手術室內,肝移植手術也到了關鍵時候,經過幾個小時的手術,患者的病肝已經被方樂切除,而供體也已經被肖聰隣取出,同時做了善後處理。
之前已經做過一次半離體肝切除手術,這一次參與手術的西京醫院的醫生有著更豐富的經驗和更默契的配合。
半離體的難度和風險其實更在於肝臟離體時候的降溫處理,長時間的體外操作,而肝移植手術,其實和全離體更接近一些,肝臟全部取出,如果配合默契,肝臟在體外的時間更短。
活體肝移植和實體肝移植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更多的活體肝源都來源於親屬,往往兩臺手術都是在一起做的,就像是這一次,兩臺手術相鄰。
計算好之後,供體手術要早一些,這樣等到病肝取出之後,可以比較及時的把新的肝臟移植入患者體內,減少了冷存的時間,減少了血栓和壞死的機率。
隨著肖聰隣那邊帶著人加入,手術檯邊上也顯得緊張了起來。
“那邊情況怎麼樣?”
方樂問著肖聰隣。
“保留了百分之四十左右,一切都好,我一直做到最後,也就是一些收尾處理交給了下面醫生。”
肖聰隣老實的回答道。
“嗯。”
方樂點了點頭,同時指揮:“注意出血點,注意術野,連通重建。”
“連續端端吻合,肝上下腔靜脈,注意肝中和肝左經脈的吻合......”
這一步就是背馱式和經典原位肝移植最大的區別。
“吻合下腔靜脈時經門靜脈灌注4℃白蛋白乳林液........”
因為是首例肝移植,所有醫生也只是聽了術前的講解,具體操作還是第一次,所以方樂要操心的地方很多,不停的指揮,每一步細節都要考慮到位。
“方醫生的基本功太厲害了,不愧是創出新的屈肌腱縫合法的。”
褚建林踮著腳尖,看著手術檯方向,一邊看一邊感慨。
對於很多手術來說,縫合都是非常關鍵的,特別是肝移植手術,端端吻合,創面處理,重新連線,都是依靠的縫合法。
這些精細處理,就非常考驗醫生的水平。
要知道,在具體的手術中,縫合的時候和在處置室給患者縫合傷口並不一樣,有時候縫合的位置不好,需要縫合的較低刁鑽,而且血管還有一些東西都更為細小,操作的難度是皮外縫合的很多倍。
而對於創出屈肌腱縫合法的方樂來說,縫合水平就是很牛叉的,細小的肌腱都能被方樂玩出花來。
特別是,在其他人看來,這是方樂做的首例手術,可事實上方樂之前已經做過多次類似的手術了。
重生前的那個時空,方樂出生大概四五年時間,江中院就成立了屬於自己的肝移植中心。
江中院走的是中西醫方式上結合的路子,就像是方樂給榮德高和孫清平所說的那樣,不是原理上的結合,而是形式上的結合。
就像是兩個人,大家合夥幹一件事,而不是把兩個人合二為一。
最初的中西醫結合模式,就是融合,很多人想要把中西醫的理念融合在一塊,最終也只是借鑑中醫,偏重西醫,中醫成為附庸,逐漸喪失自我。
而江中院的模式則是誰擅長什麼誰負責哪一塊,有的醫生哪怕中西醫皆通,也是能分清楚輕重的。
在這種模式下,江中院急診科在外科領域的發展是很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