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鋒先一步走上前去,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正如祁遠林說的,祁遠鋒和祁遠山的關係最好,兩個人一母同胞不說,祁遠鋒更是帶著祁遠山這個弟弟長大的。
“哥。”
祁遠山從嗓子眼裡面擠出一個字,臉上露出笑容:“沒想到還有再見的機會。”
“是你脾氣倔......”
祁遠鋒也禁不住笑了,不過淚花卻順著臉頰滑落。
“二哥!”
祁遠林也走上前來,喊了一聲。
雖然之前在家裡埋怨,可等真正見到人,又能有多少脾氣呢,這麼多年沒見的親兄弟,再大的矛盾,再多的誤會,見面之後其實都不重要了。
“老三!”
祁遠山笑了笑,伸手在祁遠林的肩頭拍了拍,看著祁遠山粗糙的手,祁遠林的眼眶也禁不住溼潤了。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等祁遠山和祁遠鋒祁遠林打過招呼,祁遠明這才笑著道:“這位,二哥的弟子,西京醫院急診科的方樂,前不久在江中市做全國首例活體肝移植的肝外科大拿。”
聽著祁遠明的介紹,祁遠鋒等人又是一陣愕然。
之前所有人都對方樂的身份有所猜測,哪怕是祁遠鋒,也以為方樂是祁遠山的兒子或者孫子,畢竟祁遠山這次回家意義非凡,能帶著人回來,肯定不是外人。
可所有人都沒想到祁遠山帶回來的人竟然是方樂。
弟子這個身份也不算外人了,祁家是中醫世家,傳承好幾代了,杏林規矩森嚴,祁有民也有不少弟子,祁遠鋒和祁遠明等人也都有。
這幾天祁有民的弟子,祁遠鋒等人的弟子也有不少登門探望的,祁遠山帶著弟子回來,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方樂的身份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昨天祁遠明還正在和祁遠鋒祁遠林說起方樂,西京醫院的醫生,做了全國首例半離體肝切除手術,全國首例活體肝移植手術,妥妥的肝外大拿。
以方樂在肝外科領域取得的成就,從身份上講,其實已經可以和祁遠明三兄弟平起平坐了,也就是方樂更為年輕一些。
頂尖的外科醫生,能做肝移植的外科醫生,目前在國內,方樂那可是獨一份。
這樣一位肝外科大拿竟然是祁遠山的學生。
“齊教授,祁主任。”
方樂客氣的和祁遠鋒祁遠林打著招呼。
“好,裡面說,裡面說。”
雖然有點意外,但是來者是客,祁遠鋒還是客氣的招待。
因為祁遠山帶著方樂和張曦月,方樂又有肝外科大拿這樣一個身份,一時間現場的氣氛就有點詭異了。
正如祁遠鋒說的,來者是客,除卻方樂和祁遠山的關係,以方樂現在在外科領域的地位來到祁家,那也算是貴客了。
最主要的是方樂的稱呼。
方樂剛才稱呼祁遠鋒齊教授,稱呼祁遠林祁主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方樂現在還並不認可他們和祁遠山的關係。
而且祁遠山也沒有刻意給方樂介紹。
換句話說,如果說有認祖歸宗一說的話,祁遠山不點頭,方樂就不算他們祁家門生,不算祁家門生,那方樂的外科身份祁家就不得不重視,不能用輩分壓人。
那會兒在招待所,祁遠明想讓方樂改口,祁遠山沒點頭,方樂都沒搭理祁遠明,也是這個道理。
方樂認祁遠山是師父,但是祁家人算不算師叔,算不算師伯,那就要看祁遠山的態度了。
就在祁遠鋒一群人陪著祁遠山走進客廳的時候,二樓的樓梯口,一位頭髮蒼白,面容枯敗的老人一手拄著柺杖,一邊在一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的攙扶下,出現在了樓梯口。
而祁遠山也看向了樓梯口,看向了出現在樓梯口的那位頭髮灰白麵容枯敗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