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去了燕京醫院?”
王革新笑著問。
“早上過去了一趟,老鍾家的兒媳婦產後大出血,輸血之後突然高燒,那邊用了青黴素和鏈黴素等一系列治療之後體溫雖然降了下來,但是病情卻出現了惡化,甚是昏迷,呼吸困難,白細胞甚至達到了兩萬多......”
阮光榮道。
“白細胞達到了兩萬多?”
方樂聞言道:“那可是相當兇險了。”
“是相當兇險。”
阮光榮道:“患者咯吐大量濃痰,肺膿瘍,很明顯的痰熱蘊肺之兆。”
聽著阮光榮的話,方樂就吭聲了、
痰熱蘊肺?
這判斷明顯是從白細胞出發,然後從肺膿瘍診斷著手。
“阮老,患者除了神志不清,呼吸困難,還有什麼症狀面唇是什麼顏色?”方樂猶豫了一下問道。
“面唇是青紫灰黯,舌質烏青......”
阮光榮略帶回憶的說道。
“脈弦硬而緊?”方樂反問道。
“對。”阮光榮點了點頭,臉色已經不太自然了。
一方面是方樂詢問的語氣讓他覺得不對勁。
另一方面是他在回答的時候等於是再一次的複習,就像是考試的時候交卷前檢查了一遍一樣。
同時,方樂最後一句反問也讓阮光榮吃驚,方樂只是根據症狀,就反推出了脈象。
“阮老該不會用了石膏、黃芩之類清肺藥物吧?”方樂再次問道。
“是。”
阮光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阮老過來多久了?”
方樂急忙道:“患者明顯是心腎之陽衰弱,已經出現陽脫之象,應當扶陽抑陰,強心固腎,這要是用了石膏黃芩一類的,後果不堪設想。”
“嘶!”
阮光榮急忙站起身來:“糟了,糟了,我從燕京醫院過來也要半個多小時,這都五十多分鐘了......”
“先打個電話。”
王革新提醒道。
“好,好,我這就去打,我這......”
說著話,阮光榮急忙走到座機邊上,一個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還沒通,阮光榮就著急的跺著腳。
“喂,小程啊,我是阮光榮,老鍾家兒媳婦那邊藥用了沒有,要是沒用,千萬不要用,你馬上去看看,我這就過來......不要耽誤,馬上去,人命關天。”
說完,阮光榮就急忙掛了電話,對王革新道:“王老,我過去一趟。”
然後又對方樂道:“方教授,謝謝了,今天真是太謝謝了。”
剛才阮光榮說方教授這個稱呼的時候雖然沒有嘲笑,但是卻帶了幾分玩笑的意思,可這一次,明顯鄭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