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抬進來!”
祁遠山也顧不得和方樂說話了,急忙迎了上去,招呼人把患者抬進了裡屋,連帶著門板一塊放在了裡屋的一張木床上。
方樂作為醫生,來了患者,下意識的就跟了進去,張曦月也急忙跟在方樂身後。
進了裡屋,方樂也看清了患者,患者確實是個女人,準確的說是個女孩子,年齡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嘴唇發黑,面目發青,牙關緊閉。
方樂還好一些,跟在方樂身後的張曦月看到女孩這個樣子都嚇了一跳。
祁遠山一邊摸著女孩的脈象,一邊問:“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小梅不是一直天葵不來嗎,她大姨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方子,送來了些蠶沙,說是泡酒喝,誰知道喝了之後成了這個樣子。”
邊上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滿臉焦急的說著,應該是女孩的母親,邊上女孩的父親也急忙插嘴:“祁伯,小梅沒什麼事吧,要不要送到縣上去。”
“來不及了,我先看看!”
祁遠山眉頭緊鎖。
這年月,交通不便,鄉鎮的不少路都還是土路,下了雨之後滿是泥濘,村上誰家有輛摩托車,買一輛三輪,都是大事情,更別說什麼小車了。
路不好,又沒有車,去縣城相當不方便,坐班車還要去鎮上坐,一天也就四五趟車,錯過點了就沒有了。
鎮上有衛生所,論水平也就和一些村醫差不多,最多做個縫合,大一點的手術都做不了,村上一些人生孩子都是在家裡生的。
女孩這種情況,現在就是找車送縣醫院都要耽誤好久,叫急救車過來,沒有一個多小時,急救車都到不了。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不要亂吃藥。”
祁遠山摸著女孩的脈象,臉色更凝重了,六脈俱無。
“我們也不知道呀!”
女孩的母親都快急哭了。
祁遠山給女孩診脈的時候,方樂一直在看著,女孩不僅僅嘴唇發黑,雙手也是黑的。
祁遠山摸過脈,然後檢視女孩的舌苔,女孩牙關緊閉,祁遠山還是找了東西把女孩的牙關撬開看了一下,舌頭也青黑色。
祁遠山看著女孩嘴唇發黑,雙手發黑,舌頭青黑,六脈俱絕,是眉頭緊鎖。
在村上行醫這麼多年,因為交通不便,祁遠山可以說什麼病症都看過,甚至比女孩這個情況嚴重的祁遠山都遇到過。
可遇到過不代表每一位患者都看好過,只不過大多數患者年齡大,祁遠山也只是聽天命,盡人事,救過來了固然好,救不過來那也沒辦法,村裡人也理解。
這年月醫療並不算發達,相對來說人們的容忍度還是比較好的。
可眼前這個女孩子才十七八歲。
祁遠山正在斟酌,邊上一直看著的方樂突然問:“是不是六脈俱絕?”
“是!”
祁遠山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這是純陰無陽之候,氣喘欲脫陽,用藥應該來不及了,肉桂泡水先灌上一陣。”
方樂對祁遠山說道。
方樂這麼一開口,女孩的一家人都注意到了方樂,有人眉頭皺了皺,心道晦氣,這個肺癆鬼怎麼在這兒。
好在都是同村,這兒又是祁遠山的地方,雖然有人皺眉嫌棄,卻沒人說什麼。
畢竟祁遠山是醫生,他們能來看病,方樂自然也能。
“肉桂?”
祁遠山則是一愣,然後急忙道:“對,肉桂,肉桂。”
說著祁遠山急忙去拿藥,然後用肉桂泡水,開始給女孩緩緩的從嘴裡往進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