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喜與馮春生約好私奔是在1949年的2月,1月底,共黨打下了平津,戰線推至長江,謝寄生駐守的郴江城就此成了兵家必爭之地,各方勢力虎視眈眈,都想一口吞下這塊肥肉。
常歡喜原是不想在這種時候離開謝寄生的,馮春生卻一再催促,說這是最好的時機,並且勸她說,常歡喜離開,或許對謝寄生來說更為安全。常歡喜這才勉強答應。
她和馮春生約好在電影院碰頭。
打算黃鶴一去不復返的常歡喜,打扮一如往常,她什麼都沒有帶,就像只是要出去看場電影似的。走出房間,經過小院,出乎意料的,謝寄生竟然在。
謝寄生獨個兒坐在枇杷樹下自斟自酌,風搖樹影動,他的背影有些寂寥。常歡喜看著他,鼻腔無端有些發酸,距離他們第一次見面過去14年啦,謝寄生36歲了,她已經過了覺得人過二十便衰朽殘年的少女時代,覺得36歲也還挺年輕,然而,多年征戰,謝寄生的鬢邊已經白髮叢生,他血熱少白頭,白髮本就比別人多。
她忍不住提醒他:“身體不好少喝酒。”
又看一看天色,明天多半要下雨:“這麼涼的天也不多穿件衣裳,明天陰天,骨頭又要痛。”
話匣子一開就難關上,想到從今一別再難相見,她的囑託源源不絕:“我看藥瓶裡剩下的藥對不上數,你是不是又偷偷揹著我不吃藥?我在垃圾桶裡看到了蜜餞核,你不遵醫囑,不吃藥還要吃甜,哪天把自己作死了就高興了……”
謝寄生始終沒有回頭,他打斷她的話,問:“今天放什麼電影?”
常歡喜楞了一愣,幸好她早有準備,她回答:“白光和龔秋霞的《蕩婦心》。”
話一出口,她就覺察到了不對。
《舊夢·寄餘生》七、 正在手打中,請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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