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周儒所說,他網球打得很好,年會過後沒多久,他就約傅寶意一起出去打網球。
傅寶意原本很果斷地推辭了,結果過了幾天又打電話給他:“你說要約我一起打網球,現在還作數嗎?”
周儒激動的結結巴巴的:“當然。”
從那之後,每個週末周儒都會約傅寶意一起去打網球,常富家子弟以打網球看跑馬之類的名義約女明星,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無論是她還是她的朋友們都有遇到,而周儒的打網球竟然真的就只是打網球,傅寶意覺得好驚奇。
原本那天答應他出來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沒打算再出來第二次的,誰知道他竟這樣好玩。
有一天打完網球,她笑著逗他:“不請我吃個飯嗎?”
周儒愣了一愣,半天,試探著問:“真的可以嗎?”
傅寶意捧腹大笑,這老實人真好玩。
吃飯的時候她問周儒:“你沒周約我打網球,到底為的什麼呀。”
周儒倒是很坦誠:“我喜歡你呀,想要追求你。”
傅寶意噗地噴了飯,她抬起頭看那老實人,老實人一臉正經地看著她,眼睛黑亮亮的,很是嚴肅。
傅寶意沒有拒絕他,也沒有答應他,只是同意讓他追求自己。
她發現周儒果真是個很誠實的人,在舞會上,他說自己不擅長音樂電影和美術,這句話著實不假,她跟他講電影,他一臉懵懂,不說本港,就連經典如希區柯克和庫布里克,他也仍舊一頭霧水。
但是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他卻能生澀地和她談論起法國新浪潮來。趁他去衛生間的功夫,她悄悄翻了翻他的包,果然在裡面發現了一本關於法國電影新浪潮的書。
傅寶意覺得又好笑又感動。
後來她就不再和他談電影,只和他打打網球。
夏天的一個週末,傅寶意和周儒照常打網球,這天傅寶意心不在焉的,打了半個小時後就連連擺手:“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兩邊手臂該不一樣粗了。”
他們坐下來休息,僕人端來兩杯冷飲,傅寶意的那杯多加一倍糖,這多一倍的糖往日常常讓她喜上眉梢,但今天她卻神情懨懨的,她用吸管胡亂戳著刨冰,問周儒:“你看到娛樂新聞了嗎?”
近日最熱的娛樂新聞是關於傅寶意的,有小道訊息稱,她將不會參演《星光燦爛時》的續作,而是選擇了一部新導演的試手之作,製片方新華城和導演徐煒尚未對此做出明確答覆。
“是真的,我不想演了。”傅寶意把杯子一推,向後懶懶地倚靠在椅背上。
周儒說:“好啊。”
傅寶意猛地坐起身,瞪著大眼睛看他:“你不問我為什麼?大家都說,《星光燦爛時》這樣賣座的電影,不管續作拍成什麼樣肯定擁躉甚多,簡直是躺著收票房和曝光,更何況徐煒是天才導演,他的作品肯定有質量保障。而那位新導演呢,鬼知道他會拍成什麼樣……你真的覺得我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