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歐巴到底懂不懂?大好的初雪之夜,難道就是這麼拿來浪費的嗎?
氣急上頭的孫承完,此時完全把過錯歸咎到了孫承楓身上。畢竟,在孫承完看來,這種事情當然要孫承楓主動了。以前我攻勢兇猛,那是我的手段;但現在都確定關係了,還要我主動開口,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嗎?
然而,生氣歸生氣,孫承完也不是那種會認命的孩子。孫承完無比確信,如果今晚她什麼都不做,那將來後悔的人一定是她自己。因此,即使手中的枕頭已經被她蹂躪得皺皺巴巴了,但孫承完的腦子卻是一刻也沒停,在飛速地思考著對策。
然後,她的腦子就靈光一閃:像上次一樣,直接往自己的床上灑水不就得了。俗話說得好,一招鮮吃遍天,招不在新,有用就行啊。
於是,孫承完直接翻身下床,去廚房偷偷摸摸地拿來了開水壺,盡數澆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在把水壺還回去的路上,她就碰上了端著水盆的孫承楓。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許尷尬。
“歐巴(小完),你幹嘛呢?”
孫承完:“我澆花。”
孫承楓:“我喝水。”
在一陣極速的快問快答之後,孫承楓和孫承完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明明這二位的智商加起來再平分都足夠三個人用了,可他們倆此時的操作卻顯得是那麼地慘不忍睹。
說實話,孫承楓此時有心是不說話裝高手的,可相比於用壺默默擋住了自己臉的孫承完,此時端著個盆的他處於一個比較蕭條的狀態。畢竟,他總不能把盆當鋼盔一樣扣在頭上吧。所以,孫承楓只能硬著頭皮開腔:
孫承楓:“小完,你拿開水壺澆花?”
孫承完:“……那歐巴,你拿洗臉盆喝水嗎?”
孫承楓:“……那要不,咱倆換換?”
此時孫承楓和孫承完都覺得,這天兒算是聊不下去了。
“歐巴,你就直說吧!你的床是不是不能睡了?”
“看樣子,你也是啊。”
這個事情,現在就顯得很離譜。你要說這倆人有默契吧,明明說句話的事情,但兩個人就是對不上線;可你要說這倆人沒默契吧,他們又偏偏採用了同樣莫名其妙的方式。此時,聽了對方的回答之後,蚌埠住了的孫承楓和孫承完終於笑出了聲。
明明在一起都生活了這麼多年了,怎麼現在成了戀人,反而還要鬼鬼祟祟的呢。直到此時,兩個人之間那層若有似無的隔閡才終於消除,恢復了以往的狀態。
只不過,心裡的問題解決了,但現實的問題又出現了。那就是,今晚兩個人睡哪兒呢。
孫家確實大,但打掃起來也費勁。孫承楓這幾天忙於後院小木屋的建設,所以對於老宅的房間只進行了最低限度的清掃。因此,如果孫承楓和孫承完不想在這個寒冷的日子裡打地鋪的話,那他們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小完啊,看來咱們只能去爸媽的房間裡睡了。”
“嗯,也只能這樣了。”
其實有一說一,打掃出一間客房來也不算太麻煩,但此時孫承楓和孫承完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忽略了這個問題,默契地回房間抱上被子,向自家爸媽的房間走去。
孫家二老的品味都還不錯,所以兩人的房間裡並沒有那種巨幅的結婚照掛在床頭。有一說一,得虧沒有這些東西,不然倆人寧願去客廳打地鋪。倆人畢竟是兄妹,在自家父母巨幅照片的注視下,如果兩個人能做出點什麼來,那不是心理足夠強大,就是有點什麼特殊的癖好。
當然了,雖然沒有巨幅的結婚照,但柳女士作為攝影師,拍的照片還是不少的。比如床頭櫃上就放了一張柳女士和孫先生的合影,照片上兩個人的笑容顯得尤為燦爛。不過這張合影也沒有多少存在感,因為剛一進門,孫承完就給它扣了過去,因為聲音太響,把孫承楓都給嚇了一激靈。
“怎麼了,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