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終於有些按捺不住,大聲說道:“我率領大軍渡河時被曹軍放水偷襲,折損了大半兵力,你還有什麼好問的?”
逄紀故作訝異:“哦,這麼說來,將軍以多打少,居然戰敗了?”
文丑怒道:“不錯,我確實敗了,只帶回來兩萬人馬,我知道自己有罪,但就算以軍法論處,也輪不到你來做主!”
他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自己可是袁紹帳下與顏良齊名的大將,就算要砍頭,也要袁紹親自下令,逄紀還沒資格定自己的生死。
逄紀哈哈一笑,但臉上卻看不出他有絲毫開心的樣子:“將軍說的什麼話,我豈敢做將軍的主。”
“只是將軍與曹軍交手一番,總該知道曹軍有多少人馬吧?”
文丑被問得一怔,要說張遼帳下有一萬人馬,這大致不差,但後面徐晃帶來了多少人,他還確實不知道,畢竟自己連對方大軍的面都沒見到,就機會全軍覆沒了。
“不知道。”文丑剛燃起的怒火被逄紀這一問頓時澆滅。
逄紀冷眼看著文丑,又問道:“那曹軍駐紮在何處,將軍總該知道吧?”
文丑又是一愣,搖了搖頭。
逄紀冷哼道:“什麼都不知道,想必對方此行的目的,將軍更不知道了吧?”
文丑閉口不答,也懶得再看逄紀,乾脆閉目養神。
逄紀卻突然厲聲道:“文將軍你折損了整整八萬人馬,卻一點資訊都沒查到,主公要是問起來,我可不好替你遮掩啊!”
文丑睜開眼睛冷冷看著逄紀:“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又何須要你遮掩?”
“好,這話可是文將軍你自己說的,原本我軍兵力遠勝於對方,如不是將軍冒進折損了整整八萬人馬,我們早就把曹軍趕出延津了,此刻卻只能蜷縮在此,可都是拜將軍所賜啊!”
文丑被逄紀一激,忍不住怒道:“要打退曹軍有何之難,我領兵再攻便是!”
逄紀惺惺作態:“我知道將軍想要戴罪立功,可你首戰失利,還能行嗎?算了還是別去了。”
文丑大聲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等我軍稍作休整,再去劫營便是!”
逄紀眯眼看著文丑:“不行不行,我還是不敢下令,將軍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文丑哼了一聲道:“你不就是怕主公怪罪於你嗎,我立下軍令狀便是!”說罷便歪歪斜斜寫下什麼勢必拿下曹軍,否則提頭來見之類的話。
逄紀嘿嘿一笑:“這可是將軍自己執意要去的,跟我沒有關係,請吧。”
他要的就是文丑這張軍令狀,如果真能擊退曹軍固然極好,如果文丑再次戰敗,哪怕丟掉整個延津,逄紀也可以說是文丑自作主張出擊導致的,他便能將責任撇的乾乾淨淨。
文丑帶兵殺敵是把好手,但要論爭權奪利,他遠不是逄紀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