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成聽到李盛興這樣說,並不奇怪,淡淡的開口,「盛興,你說的這事情我早就料到了,肯定會有人趁著我出來渡假,趁機吸我們的股票,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沒事幹,找你回來當擺設用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你來?你以為我叫你回來是當擺設用的。」
李盛興皺著眉頭,「有你這樣子做兄弟的嗎?你們夫妻兩在外面逍遙快活,我就在這裡為賣命,不行,你得給點實質性的獎勵才行,要不然我可不願意再做了。」
「你想要什麼實質性的獎勵,等我回來再說吧!」古天成說完這一句,就把手機放一邊了。
「兄弟,再怎麼樣你也得發個大紅包給我才行,這大過年的,你在外面玩的高高興興的,我卻留在這裡對著電腦給你忙活,還有沒有天理了!」李盛興說完,拿著電話看了好一會兒,見古天再也沒有復他的語音,嘆了一口氣,這才把手機放在一邊,繼續拿著電腦盯著電腦來工作。
夏疏影唾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看到古天成正開著電腦,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忍不住小聲問道,「天成,你怎麼不睡呢?現在幾點了?你就不睏嗎?」
古天成頭也不抬的繼續忙著應道,「沒事,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完才能睡,現在已經是國內快零晨二點了。」古天成對於時差早就適應了,只是他習慣了當天的工作,儘量當天完成再去休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了,我最近都是一碰到床我就睡著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夏疏影睡得有些懵懵的問。這時的她幾乎忘了,自己現在還在國外。
夏疏影看了一眼天花,又掃了一眼房間,看到自己脫下來的那件婚紗,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國外,今天是她和古天成倆人去教堂結婚的日子。
夏疏影想起今天的那一幕就覺得挺搞笑的,自己現在孩子都懷了,跟古天成也算是一對老夫妻了,居然還辦了一場婚禮,雖然這場婚禮只有他們兩個人,不過那儀式倒是中規中矩的。總算是讓她記住了,自己穿婚紗走近教堂舉行婚禮時的心情和樣子。
夏疏影打了個哈欠,又眯了一回,這才從床上起來,外面的燈霓虹燈也亮了起來。夏疏影突然就來了興致,「天成,你能不能陪我去外面走走,我很想看看這異國他鄉的夜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
「好的,沒問題!」古天成立刻站了起來。
第二天起床,吃了早餐之後。古天成帶著夏疏影去奧塞美術館,那是位於法國巴黎的一家近代藝術博物館,裡面有繪畫、雕塑、傢俱和攝影作品。
當古天成和夏疏影趕到美術館時,門口實在是太多人了。
夏疏影看著長長的隊伍,忍不住皺了眉頭,可自己既然大老遠的來到這裡,她是真的不想錯過。可是她現在頂著個大肚子,如果要排這麼長的隊伍,根本就吃不消。
可她覺得自己難得來一趟,又捨不得離開,左右為難的。
古天成一眼就看穿了夏疏影的那點心思,勸慰著她道,「走吧,這隊伍那麼長,你這身體,根本就不可能在這排那麼久的!」
「我們大老遠的來到這裡,我可不想就這樣子回去!」夏疏影說完,就不想挪動腳步,準備去排隊了。
古天成摟著她的肩膀,安撫她,「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進去看一看裡面的油畫的,跟我來吧!我有貴賓卡,根本就不用排隊!」
夏疏影聞言頓時喜出望外的,「你從哪裡弄來的貴賓卡,為什麼不早說,我還以為我們要白跑一趟呢!」
「我們古氏集團,去年和奧塞美術館有業務往來,還捐獻了一些他們需要的物資,是以有貴賓卡,可以從貴賓通道進裡面去參觀!」古天成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二張貴賓卡,往夏疏影面前恍了恍。
「真是太好了,總算沒有白跑一趟!」夏疏影開心的說道。
「放心,有我在,又怎麼會讓你白跑一趟呢?」古天成知道夏疏影對藝術很感興趣,他很慶幸自己是有備而來的,要不然估計得白跑一趟了。
兩個人走進了美術館,古天成對藝術品沒什麼興趣,不過,他知道夏疏影既然喜歡,他就算不喜歡看,也會陪在她身邊看下去的。
夏疏影站在莫奈的《藍色睡蓮》前停下了腳步,這幅《藍色睡蓮》是莫奈晚年創作的重要作品之一。
她看著湖蘭的水面上,那「睡蓮」的紅花白蕊簡潔、飄逸,而畫面中央的白睡蓮被周圍池水渲染出了淡淡的藍色效果,藍色系色彩的明度變化勾畫出水面輕微的波動;畫面上的的藍、白、紅等色彩得以充分體現,給人以強烈的視覺印象。
古天成看著《藍色睡蓮》,忍不住發出感慨,「這幅作品用率意的方法,以超出寫實的嚴謹,體現出一種精神自由狀態中的夢中睡蓮。她的色彩豐富,看似隨意的色塊,其實是跟著光影規律、物體肌理走向的。果就不同凡響!」
「是的!」夏疏影很贊同古天成的見解,她也明白,這幅畫僅僅是為了表現同一場景的不同天氣、光線下的不同表象,這是其他畫家很難做到的。而莫奈做到了,他的畫和他的人一樣,像個隱士,有時有很強的個性。.
古天成見夏疏影還盯著這畫看,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又說了出來,「據說這畫就是他性格的使然,他生性沉默寡言,喜愛思索:另一方面,因為他是印象派中的先行者,當他不得不單槍匹馬奮力前行的時候,他的畫也能讓人產生一種寂寞寥落的感覺。」
「嗯!的確是這樣。」對於這幅畫,夏疏影早就在網上和書上看到過很多次這幅畫,可這畫在網上或書上不管看多少次,還不如她站在原作上來得震撼。
這畫和印刷品上的畫是有很大區別的,就像音樂的錄製品和原唱對比一樣,差距還真是夠大的。
夏疏影終於明白,為什麼看畫,一定要看原作,就是這個道理。當然,她對畫的認知其實有很大一部份是來自外公的傳授。她小時候,有母親幫著打理公司,外公那時候很有閒情,收藏了很多字畫的。
對於好看的字畫,夏疏影小時候經常見,倒也不覺得奇怪。她小時就知道,想要看到藝術品,就得看原作,只有原作才能看到畫的靈魂和骨髓。
夏疏影對著玻璃裡的那幅《藍色睡蓮》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去看梵高的作品。她突然就想起了外公收藏的字畫,可惜他已經想不起外公到底收藏有什麼圖畫了,還有那些畫現在既然已經落得他父親的手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留在夏公館。她尋思著改天自己要抽個空回夏公館,把那些字畫找到,代外公收藏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