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姆斯伸手拍拍自己父親的肩膀,安慰他道,「爸,你彆著急,湯醫生比我們專業,我們還是靜下心來聽聽湯醫生的分析,放鬆一下神經吧!」
三人圍在一起商量分柝夏疏影的病情。
而夏疏影回到房間,她並沒有半點睡意,她把書本放在一邊,坐在一張桌子前,託著腮,在想她那剛出生不久,就被宣佈死亡的孩子。
想了想就拿起筆來,把自己心目中,孩子的模樣畫在了紙上。
也多虧湯姆斯考慮得周到,早就讓付子存替她備好有紙和筆放在桌前。
夏疏影自從進了湯姆斯的房間裡,畫了幾幅畫之後,就像找到了發洩的出口一樣,每次只要想到孩子,又或者心裡面不高興的時候,就在紙上塗畫一番。
夏疏影這次畫的是自己,她畫了自己的身體,對著那張臉,她畫了個輪廓,就不知道該怎樣下筆。她對著自已臉上留下的疤痕,連自己都有些嫌棄自己。當初拆了紗布,她就看過一次自己的臉,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勇氣去看第二次了。
夏疏影給自己畫了很多張相片,在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背景,但是對於畫中的自己,她依然沒有畫臉,她的內心在煎熬著。有很多心事無法言明,只能讓她在筆尖下流露出來,讓它傾吐在紙上。
她原本有一張好看的臉,可現在卻變了,變得只有一臉的疤痕。這落差太大了,猶如人間天使被打進了十八層地獄一樣。
想想最近她飽受殘踏的心,先是外公走了,接著是剛出生的孩子又沒有了,好看的容顏也讓人毀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的內心覺得難以承受。
她很想忘了過去,用積極向上的心態面對生活,可有時候她的情緒不受控制,整個人陷入了一個旋禍,難以自拔。
夏疏影畫了很多張自己,全部都是沒有臉的畫,畫到自己看著都覺得累了,才把筆一扔,轉身往床上走去。
窗外一陣風吹進來,把她畫的畫吹散,飄落在地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疏影似乎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把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很快就睡著了。
佔姆斯有些放心不下夏疏影,見她的房間並沒有關門,拿著相簿靜悄悄的走了進來,看見她已經身躺在床上睡著了,而地上次落了好幾張紙,他放下相簿在桌面,然後彎腰幫她撿起了地上的畫來。
佔姆斯撿起了吹落在地上的畫,並看了一眼畫裡的內容,看見畫中的女子並沒有,很像夏疏影自己,卻全部都是沒臉的。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替夏疏影把窗戶關小一些,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他把自己看到的內容告訴了湯姆斯。
我建議你們儘快給她做臉部整容手術,從她畫的畫中,不難看出,她的容顏被毀,讓她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造成了她最大的困擾。
至於她失去了親人,還有孩子,這些傷害,只能讓時間去給她療傷,我們幫不了她,假以時日,這些傷都可以淡化。但她的這張臉,現在是當務之急,還是儘快給她做整容吧,這個是我們目前唯一可以做到的。
「我已經在安排了,只是要找機會跟她說這事,得讓她答應了,才能去做手術。」
「那找個機會跟她說吧!」湯姆斯也很明白,夏疏影不能受刺激。
接下來的這幾天,夏疏影都把自己困在房間裡,只是到了吃飯的時候,才會走下來。
她每次吃飽飯之後,都會去看一下大廳裡的向日葵畫和金紫雪的畫像。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只要站在金阿姨的面前,就會有一種舒適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母親關懷的目光裡一樣。
只要她靜靜的站著,看著畫像中的金阿姨,對上她祥和的目光,她的內心就
會獲得片刻的平靜。
這天,夏疏影吃飽了晚飯,又站在客廳看那金阿姨的相片,腦裡突然有個想法,拿出手機,對著金阿姨的相片拍了照,然後回到自己的房中,拿著剛剛拍下的相片,和自己母親金曉雅的相片,認真的做了對比,總覺得她們倆人是越看越相似。
她盯著相片看了良久,忽然想起了佔姆斯當初介紹他父親付子全跟她認識的時候說過,付子全和她母親是好朋友,他們如果是好朋友的關係,那為什麼從來沒有聯絡過。
還有一點,她想不通,一個好朋友關係的孩子,付子全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