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了望天，推算一番，還有半個時辰左右。

半個時辰，數百米的路程，莫說是仙道人家，即便是普通的成年人族，不，即便是普通的八歲孩童，也足以走完這條路了。

......

三星洞內，須菩提雙目緊閉，很快就要到了他與眾位弟子約定的時間了。

他不知道會有多少弟子離開，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弟子留下來。

他只知道，無論這些弟子做個選擇，他都會去尊重他們的選擇。

時間一分一毫地在菩提祖師心間流逝，在他空蕩蕩地心間，好似有聲音“啪嗒”作響一般，顯得格外清晰。

某時某刻，須菩提睜開眸子，向前方看去。

寂靜無聲的三星洞，莫名地，讓人感覺到有些恐慌。

他尚且不知道方寸山上還剩下多少弟子，還差半刻鐘。

他不急這一時半會，他只要半刻鐘之後，知曉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夠了。

霸王閣上，空落落的。

項羽的身影消失了。

三星洞內，靜悄悄的。

弟子們的歡聲笑語，同樣不見了。

往常這個時候，正是方寸山上少有的歡樂時光。

一時之間，須菩提竟是有些不適應。

察覺到這一點，須菩提竟是啞然笑了笑。

身為一個高高在上的準聖大能，竟然也會被這些渺小的弟子所影響到心緒。

白衣清歡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須菩提身旁。

“你來了。”

這一刻，須菩提的情緒極為平淡，絲毫沒有對之前面對白衣清歡時的特殊情緒。

白衣清歡皺了皺眉，“你在怪我？”

須菩提搖了搖頭，“沒有！”

“真是怪異！”白衣清歡不解地說了一句，“明明，我是來幫你的！”

須菩提搖頭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有些東西，是說不出來的，是不想說的。

“真是個怪異的老頭！”白衣清歡不滿地說了一句。

顯然，她清晰地感覺到了，須菩提有敵視怪罪自己的意思，只是沒有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