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收穫得盆滿缽滿的、興奮不已的年小橋不同,邵祈情此生都不曾如此落魄過,她在一日之內被連續貶了兩次,被迫遷了兩次宮殿。
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那年小橋的錯!
賤人!
邵祈情根本無法平復心中的憤怒,她喊來了常月讓她去鍾靈宮給年小橋使絆子,既然無法用正面的手段教訓她,那就讓她吃悶虧。
常月非常明白邵祈情的性格,若不出一口惡氣,她恐怕能將自己活活氣死:“主子您準備怎麼做?”
“姑母不是最愛吃蛇麼?御膳房無時無刻都養著蛇,你從御膳房偷幾條有毒的放到鍾靈宮去。”
常月蹙眉道:“這會不會不大妥當?”
邵祈情當場砸了一個杯子,彈起來的碎片還刺到了常月的額頭,頓時血流不止。
“去,否則別怪本宮讓你跪下來認錯。”
遍地都是瓷片,這若是跪下來只怕要殘,常月只能道:“是,奴婢這就去。”
邵祈情十分滿意常月的識趣,冷冷道:“放心吧,就算蛇被抓住了,也只能說是御膳房的人監管不力,難道他們還敢怪罪到姑母頭上不曾?”
“是。”
常月武功不錯,很快就潛入御膳房偷出了蛇並順利放入了鍾靈宮,就在她準備離開時發現有兩道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
男子的面容恰好被樹枝擋住了看不清,但年小橋身形嬌小就不曾被遮擋了,所以常月一下就認出了出來——那是年婕妤,那個將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們娘娘從充媛踩入御女的人。
雖然年小橋常年低著頭、垂著眸,彷彿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她嚇趴下的軟弱模樣,但常月卻一下就記住了她的模樣,無他,因為年小橋委實生得好。
她面板白皙細膩,羽睫又濃又長,模樣精緻又漂亮,雖然只是在他們娘娘咒罵她時短暫抬了抬頭,但常月依舊記憶深刻。
年婕妤大半夜不睡和一個陌生男子外出幽會?!
這可真是……好大的狗膽啊!
這是將皇上的顏面徹底碾如泥濘之中啊!
常月思緒湧動,好不容易才按耐住了衝出去戳破年小橋的衝動,悄然退下和他們娘娘稟告去了。
敢給皇上戴綠帽子,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年小橋了!
年小橋忽然停下步伐,抬眸朝暗中看了看,鳳夙抱著滿滿一兜桑耳,將工具人三個字演繹得極為到位。
“怎麼了?”
年小橋輕覆心口,道:“不知道為何,我的心跳有點快,好像有點不妙的預感。”
鳳夙本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之說,但年小橋白嫩的臉頰都皺成一團了,鳳夙便抬眸看了眼暗中的貪狼,後者捂著嘴發出了夜鶯輕鳴之聲,這是暗號,表示的確有事情發生。
鳳夙當即將桑耳塞入年小橋懷中,又將她拉倒自己身後,道:“在我後面躲著。”
男子乾燥的掌心劃過她的皓腕,引得年小橋微微一顫,她高高抬頭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將她牢牢護在身後,就像是她的師父們一般,讓人莫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