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漸升,長街之上寒風獵獵,年小橋身上裹著厚厚的狐裘,饜足地輕眯著鳳眸,迷離地盯著眼前的男子,嘴裡嘟嘟囔囔的。
“嘿嘿……千嶂大人……您怎麼有兩個腦袋?”
鳳夙神情從容,抬手輕輕護著年小橋,不讓她被寒風掠到,還十分耐心應著她的胡說八道。
“嗯,兩個。”
“沒關係,兩個腦袋您也好看……”但光是嘟囔還不夠,年小橋還抬手扯了扯鳳夙的衣服,“特別是您穿月牙白衣衫的時候……真俊……當然,大人穿今日這身也好看……”
“嗯。”
若說扯衣服面前算是矜持,那麼後面年小橋直接上手掛在鳳夙的腰上,盡現流氓風範。
“千嶂大人的腰好細,嗯,還好硬……”
鳳夙:“……”
眾人:“!!!”
這是什麼狼虎之詞?!
喝醉酒的年婕妤這麼猛的嗎?!
年小橋醉了,但並非因為飲酒,而是因為花雕醉香蝦、三杯雞和糯米甜酒。
果然,能打敗吃貨的只有美食。
“嘿嘿……”
年小橋抬著頭,小臉紅得像猴屁股,“色眯眯”笑個不停,讓鳳夙頭疼不已,他道:“小橋,你能自己上馬車嗎?”
年小橋眨眨眼,眸子比漫天繁星還璀璨,她軟軟問道:“上馬車去哪裡?千嶂大人我們不去釣魚嗎?”
鳳夙不厭其煩答道:“我們已經釣完魚了。”
“嗝……那釣得多嗎?”
“很多。”
“那可以給大人做小魚乾了……嘿嘿……”
對於年小橋的“責任心”,鳳夙是又好笑又無奈,問:“那我們現在回去做小魚乾可行?”
“好的吖~”
年小橋扒拉著馬車,嘗試了好幾次都上不去,像個短腿的憨熊熊。
無奈之下鳳夙只能出手相助,不料年小橋竟惶恐捂住自己的後頸,抗議道:“不、不準拎後頸皮!也不準扛、扛沙包……”
鳳夙:“……那你想怎麼上去?”
“抱抱……”
小丫頭朝他伸出手,還打了個帶著酒氣的小嗝:“反正又不是沒抱過,總之不能再碾壓我鹹魚的尊嚴!”
雨、雷、電三人對視一眼,在心中暗罵自家皇上禽咧獸,早就抱過了又非要裝成沒有關係的樣子。
呸,渣男!
鳳夙當場沉默,畢竟年小橋此時喝醉了,說的話都做不得準,而他去抱她並非君子所為,畢竟年小橋是姑娘家。
見鳳夙半天不動,年小橋嗚嗚抽噎道:“你是不是又要拎我後頸皮,我、我……我不要面子的嘛……”
鳳夙:“……”
鳳夙不解這怎麼和麵子拿上關係了,但在年小橋委屈噠噠的目光下,他終究還是繳械投降了。
“得罪了。”
鳳夙無奈上前將她攔腰抱起,終身一躍跳上馬車,卻發現小鹹魚正死死拽著他的衣襟,整個人埋在他的懷中……用他的衣服擦鼻涕和眼淚。
鳳夙嘴角狂抽,強忍著將這小丫頭抓起來打屁股的衝動,道:“小橋,有手絹。”
年小橋沒回話,繼續蹭,就好似洩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