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爾在收拾停當後,隨即將行李,裡面當然包括重要的儀器、裝備、書籍、原料、藥劑、以及最重要的…現金和銀行卡,等小件物品…全部裝進了自己心愛的加長加大版面包車的貨廂。
至於其它的大宗貨物,比如傢俱、車床、衝壓機、化學裝置之類,妮爾都轉移進了地下室。這地下室位置極深,進入它的暗門又極其隱秘,外加裝了三道機關,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最後,在蘇浩的建議下,她用印表機、鋼筆和裁紙刀偽造了一個診斷書,出具方是離森城1500英里之外的加州州立綜合醫院,診斷結果為白血病晚期。
妮爾可是去過那家醫院的,所以格式上自然惟妙惟肖,為了增加說服力,她甚至還咬破舌尖,再上面吐了幾滴血,再滴上幾滴眼淚,以側面烘托出現自己在得知身患絕症時,那種絕望和不甘的心情。
此外,在店門厚厚的防彈玻璃門上,也貼上了外出尋醫、房屋尋求租賃的告示。
妮爾當然沒得什麼白血病,也不會外出尋醫,她這份診斷書和外出尋醫的告示,乃是寫給蒙德斯看的。
即便是蘇浩得到了幸運女神的垂青,幸運的幹掉了實力遠高於自己的鮮血祭司德拉塞爾和光頭布澤爾,大大挫滅了城北幫和蒙德斯的氣焰,但對方必定不肯善罷甘休。
蒙德斯的重要部下鮮血祭司,和城北幫的第三巨頭光頭被刺殺,這隻會招致對兩方更暴烈的怒火,和更堅決的復仇。
所以在蘇浩的建議下,妮爾偽造了診斷書和告示,日後蒙德斯和城北幫的爪牙找上門來,他們能看到的,只有這一紙診斷書,以及尋醫告示。屆時,這兩張破紙,就有可能將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1500英里外的加州州立綜合醫院…雖然這計策有些拙劣,但至少能爭取一點時間。
佈局完成後,妮爾有些落寞地走到自己的麵包車旁,坐上駕駛位。她剛打著火,又忍不住搖下車窗,最後看了一眼自家店鋪上那用彩燈點綴成的亮眼招牌,忍不住潸然淚下…
也難怪她如此傷感,這座店鋪傾注了自己數十年的心血和感情,已然被她當成了自己的半個孩子。如今迫於蒙德斯的壓力,這次離開,也許就是永別,又怎會不落淚呢?
妮爾擦去眼淚,然後招呼蘇浩上車,待到蘇浩繫上安全帶,妮爾一臉決絕踩死油門,麵包車一路向南,絕塵而去。
在穿越了數不清的馬路街道和高樓大廈後,二人駛入了森城的南部郊區。
南部郊區和魅魔藏身教堂所在的北部郊區不同,沒什麼荒漠植被,但是隨處可見各種或野生或人工種植的樹木。
稀疏的晨光下,像什麼冷杉、松木、橡樹、紅楓之類的,比比皆是,組成了連綿不斷的森林。同時棲身於內的,還有各種野生動物。
在穿越了遼闊的森林後,蘇浩終於能在單調的諸多綠色林木中,看到一點不一樣的景色…一棟優雅的林中別墅。
這是一座磚木結構、哥特風格的獨棟別墅,周圍用一圈橡木籬笆圍成院落,裡面種植著大片的玫瑰花,花園裡赤橙黃綠,爭奇鬥豔。
而在玫瑰花叢之中,有一位身姿動人的美婦走在花徑之中,正為玫瑰修剪枝葉,養護花瓣,順便澆花。每當她的指尖觸碰到玫瑰花瓣時,花朵都會溫柔的上揚,彷彿在回應美婦的輕撫。
蘇浩看著這滿院怒放的玫瑰花,目光頓時變得警惕,表情也慢慢凝重起來。玫瑰固然美麗,但對光照也有極高的要求。而附近是森林,高大的喬木阻擋著陽光的射入,玫瑰得不到光照,又怎能呈現出如此健康、欣欣向榮的狀態呢?
能在這種光照環境下,將玫瑰花養護得奼紫嫣紅、鮮豔欲滴,那這個女人,一定不只是個美麗的花瓶。
妮爾透過後視鏡清晰地看到蘇浩的表情變化,便知道他心裡已經起了嘀咕。
“看起來,你並不認識她。”
妮爾突然說道,
蘇浩笑了笑,說: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美麗的女士…順便說一句,她的美麗僅次於年輕時的你。”
蘇浩這個馬屁拍得可謂是恰到好處,正中妮爾的心理爽點。她當即眉開眼笑起來,連忙整了整衣領,說:
“你說得沒錯,她的確是個可愛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得到斯巴達那個老傢伙的愛慕…當然,她也只是比我略微遜色一點,而已。”
這時,她又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說:
“只是,她永遠都這麼美麗,而我,已不再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