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奧瑞克王放完狠話，身體便如水上的波紋般盪漾起來，它的意識投影如水中的倒影徐徐消散，然後離開了學徒的矩陣意識空間。

看著李奧瑞克的身影消散，學徒閉上眼睛，檢索了一遍整個矩陣意識空間，然後鬆了一口氣。

“這個李奧瑞克王，它離開了這裡。”

蘇浩看向學徒，充滿眼白的血絲一根一根徐徐退散，眼神也變得清明瞭起來。他低下頭，張開了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謝謝！”最終，他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學徒微笑著看著蘇浩，笑道：“別這麼客氣，我可是把你當成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你明白嗎？朋友。自從你將我從T1000巨蠍形態裡救下的那一刻，我就徹底認同了你。”

聽著學徒的話，蘇浩點了點頭，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回答道：“我明白。”

學徒看著蘇浩，回想著自己在對蘇浩進行矩陣意識連結時，在蘇浩的腦海中出現了種種幻象，比如他的姐姐自殺時的畫面，比如蘇浩死前看到繪的畫面。那些是由李奧瑞克王根據對方的遺憾所找出的心靈破綻。

“你有很多事放不下？”學徒突然問道。

蘇浩一愣，他沒想到學徒會突然問起這句話，他一時間竟分不清楚，學徒是在講周潤發的那個梗，還是真的想問出這件事。

蘇浩沉默半晌，還是點了點頭，認真回答道：“嗯，我有很多遺憾，想要彌補。我想復活我的姐姐，還想…重新見到繪。”

學徒聞言，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雖然這看起來很老套，但我曾聽人說過，夢魘空間擁有能實現人願望的能力。”

學徒話音剛落，蘇浩瞬間睜大了眼睛，他衝到學徒面前，問道：“真的？是任何願望嗎？”

學徒微微搖了搖頭：“不是任何願望，而是根據你的經歷，實現你心中潛意識最渴望的願望。至於這件事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確定，我只是聽說過而已。”

蘇浩一愣，眼中浮現出一絲遺憾的神情。

學徒又拍了拍蘇浩的肩膀，安慰道：“這世界上沒有空穴來風，既然這件事在契約者之間流傳，那麼應該有人辦到過類似的事情。鴉，我會幫你的。”

蘇浩看著學徒真摯的眼神，用力點了點頭。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有了這個男人的鼎力幫助，這兩個遺憾也似乎並不是那麼難以達成。

在那無盡黑暗的幾頭，竟似乎浮現出了一縷曙光！

學徒手一揮，準備帶著蘇浩離開這矩陣意識空間，只見瞬間崩塌，天崩地裂，大廈傾倒，二人的意識也從中抽離了出來。

當現實世界中崔斯特瑞姆的光芒重新照映在蘇浩的眼中時，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多姿多彩，變得美好起來。

學徒看了看班長等藍水組織的人，甚至帕拉丁和京子在內，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表情痛苦而猙獰，圓睜著的瞳孔失去了焦距，眼白充滿了血絲，眼淚盈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