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尚清接連喚了我兩聲,這才將我那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陛下可是有心事?”尚清神色不明的看著我。
“寡人怎麼可能會有心事?”我心虛地擺了擺手,轉而問道:“你方才說陳景被關押在廷尉府了?”
尚清嚴肅地看著我:“臣只是暫時將他看押在廷尉府,但上次丞相來廷尉府要人,臣怕廷尉府有丞相的眼線,所以特求陛下能將陳景關押在承德宮。”
承德宮是寡人及笄之年父君送給寡人的成人禮。
父君重金宴請全天下最好的機關大師,耗時兩年時間為寡人打造的獨一無二的宮殿,裡面層層機關,步步陷阱,四周還有暗衛潛伏,將承德宮圍成了銅牆鐵壁,不但防著外人偷潛進來,也防著我偷溜出去……
尚清應是想到寡人這承德宮守衛森嚴,若是將陳景關押此處或許可以保他一命。
我贊同的點點頭:“樓御史思慮周全,就按你說的辦。”
尚清這才鬆了一口氣,淺淺一笑,頓時滿室春光盪漾……
回道御書房,我仍托腮痴笑,直到小銀子抱著厚厚的奏摺走了進來。
“陛下。”小銀子不堪重負地將奏摺放到書案上,隨即喘了兩大口氣。
“這……?”
望著桌上足足有半人高的奏章,我心煩地捏了捏眉心,身子不由踉蹌了一下。
嘩啦!
剛剛被寡人批改完的奏章散落一地,我瞥了一眼小銀子,怒意瞬間湧上心頭:“這到底是誰送來的?”
小銀子慌亂跪地,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汗珠,哆哆嗦嗦的回道:“回陛下,是丞相送來的,丞相說……”
“說什麼?”我冷冽的眼神一掃,小銀子隨即將頭沉得更低了些,將將快要低到塵埃裡。
“丞相說怕陛下因採選秀男一事而分神,耽誤了朝堂之事,所以將未來一個月可能會出現的問題都送來了,讓陛下可以提前審批。”
“提前一個月,難道他還能未卜先知?”
我咬了咬唇,隨即一個靈感在我腦中一閃而過,“若是我提前處理完,那一個月後我豈不是就不用再批閱奏章了?”
思及此,我嘴角一揚,連忙拾起奏章,挑燈批閱起來。
轉眼黑夜消失,晨曦出露,經過一晚上的批改,精神卻越發不濟,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繼續唸唸有詞。
“城北有一惡霸,常年欺壓百姓,無惡不作,百姓苦不堪言,狀告官府,但惡霸仗著自己在朝堂上有人照看,地方官府不敢對其發難,只好將此事壓了下來,日後此人非但沒改還越發囂張。”
“豈有此理。”我義憤填膺,隨即將此人圈出,又在旁邊註上批示:“此人囂張跋扈,為非作歹,給寡人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