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對莫逸城所說的話半信半疑,後來母親也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母親斷然不會騙我,如此想來莫逸城的話應該也沒錯。
自那以後,我便開始循規蹈矩起來,時時刻刻銘記著要與男子保持距離。
若是我不小心被男子的美色所惑,忍不住上前多看兩眼,莫逸城便會走到我身邊,開啟扇子半掩住唇瓣,笑著提醒道:“陛下,距離。”
我便立刻收回了心神,狠瞪了他一眼。
這清心寡慾的日子一過便是五年,細細想來,寡人這麼多年定是讓莫逸城給哄騙了,他自己孑然一身,竟還拉著寡人陪他一起,真真是可惡至極。
何姑姑說的沒錯,尚清喜歡的是寡人原本活潑的本性,如今我這勉強裝出來的溫婉端莊分明就是畫蛇添足。
不成,寡人不能讓莫逸城那奸臣得逞,寡人要痛改前非!
隔日上朝,我瞥了眼下面的尚清,嘴角一勾,將嘿嘿嘿的笑聲盡數壓在胸腔之中。
這時女官署的莫笙將秀男名冊讓人呈了上來。
當年國師原本只想收養莫逸城一人,奈何莫逸城執意不離開妹妹,國師只好將二人一同帶回府中。
莫笙能升任女官署一職,是寡人一手提拔上來的,同為國師的養子,莫笙卻從未幫國師做過任何事,甚至在寡人看來她還有點恨國師。
“莫學士,你確定符合條件的良家子都在上面了嗎?”我掃了眼名冊,皺起了眉。
出自五品之家的一等秀男本就不多,符合條件的更是屈指可數,因此名冊上只有寥寥數十人,但怎麼感覺好像還少了一人。
莫笙稽首道:“回陛下,除卻有婚約的,亦或是非良家子被剔除外,其餘符合條件的官家子弟皆已記錄在冊。”
像是想到了什麼,我愕然地張大了嘴巴,隨即將視線移到尚清身上。
難道他也有了婚約,還是說他早就不是良家子了?!
我的心像被車輪碾過一樣,瞬間碎成了渣渣,我捂著心口對莫笙道:“莫學士,一等秀男先擱置吧,二等秀男也不必再採選了,怪勞民傷財的,寡人累了,今日就先退朝吧。”
話音落地,群臣譁然,我沉痛的擺擺手,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寡人辛辛苦苦守著這清白之身十幾年,難道最後竟還要便宜了他人?
我哀嘆了口氣,悲痛地錘了錘胸口。
小銀子體貼地問道:“陛下,身體可否不適,要不要小銀子去傳太醫?”
“寡人沒病。”我捂著胸口,“就是——堵得慌。”
我哀痛地仰頭望天:“小銀子,你不是說樓御史不曾與女子有過往來,那他為什麼沒有出現在一等秀男的採選名單中。”
小銀子眼睛一亮,隨即低下頭道:“陛下當日在朝堂上宣佈要採選秀男之時,樓御史恰好那天因事沒有上朝,會不會是女官署將他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