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著:“莫逸城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他鬆開了手,抵著我的額頭柔聲道:“陛下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即便是記仇也從不會隔夜,一早起來便會忘到九霄雲外去,向來也只會記得別人的好,從不會說別人的不好。”
我怔怔的看著他:“你這是在誇我嗎?”
他卻哈哈大笑起來:“早知如此,我過去就不欺負你了,方才留了那麼多的淚,可是憋了許久。”
“你最好還是不要蹬鼻子上臉。”我移開眼不在看他,憤憤道:“我還是很討厭你的。”
莫逸城唇瓣微揚,自信滿滿道:“馨兒,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你自以為很討厭我,其實是在意我,你想扳倒我,也是不想在受制於我,更不想輸給我,你怪我沒有將你放在眼裡,而你早已將我放在了心裡,對不對?”
我面上升溫:“你胡說什麼?”
“別人說你立我為鳳君乃是被我所逼,其實他們不知,你若是不願意,我又怎會逼你,更何況也逼不了你。馨兒,你一直喜歡我,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只有在我面前,你才不會壓抑著自己,也才是真正的你。”
我震驚的盯著他,面紅耳赤道:“你這個人竟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我都替你感到害臊!況且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你?”
“不喜歡嗎?”
他忽的低頭噙住我的唇瓣,往後一彈,卻被他緊緊扣住了腰身,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以為他就要深入輕薄我的時候,他卻抽身離開,笑吟吟地望著我:“還說不喜歡。”
我猛地睜開眼,他伸出指腹在我滾燙的面頰輕輕摩挲:“陛下又臉紅了。”
“這是自然反應。”我拍開他的手,囁嚅道:“親吻不都是會臉紅心跳的嘛”
他卻淺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可惜了。”
“可惜什麼。”我眯眼看他。
“可惜這輩子陛下怕是體會不到被其男人親吻的感覺了。”莫逸扯執起我的手,嘴角卻噙著一抹戲謔的笑。
寡人堂堂一國之君,不說後宮佳麗三千,也不能獨獨專屬於你莫逸扯一人吧。
我還想為自己辯解點什麼,外面卻響起了更鼓聲,緊接著是小銀子怯怯的問詢聲:“陛下,已經三更天了,明日還要上早朝,要不我們先該回宮吧。”
“都三更天了?!”
我猛地驚醒過來,從椅子上跳下,五更天就要上朝,如今已是三更,寡人這一晚上還沒閤眼呢,也不知道回去補個覺還來不來得及?!
我一轉身見到莫逸城那張略顯慘白的臉,突然想起他雖是病著,卻也陪了我許久……
我良心發現,對他的態度也有了些好轉:“我先回宮了,你方才陪了我那麼久,想必也是累了,眼下就就好好休息吧。”
“謝陛下體恤微臣,不過……”他說著一頓,微笑道:“臣倒是不累,反正明日臣又不用上朝,睡到日上三竿再起也無妨。”
炫耀啊!赤裸裸的炫耀!突然好想收回方才說的話!
“總之你好好養病吧。”
我丟下一句話,收拾好奏章正準備離開,他卻突然開口道:“臣有一事相求。”
莫逸城竟開口求我,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慌神的間隙又聽見他說:“保護好陳景。”
“什麼?”我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還望陛下諒解,有些事情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臣是不會和你說的,即便是說了,陛下也未必會信。”
他說這話時,聲音帶著淡淡的失落,隨後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但這件事陛下一定要聽我的,保護好陳景。笙兒說你將陳景安排在女官署附近的小院,雖是有人看守,但那裡的防衛終究比不上囚室,臣請陛下讓陳景住回囚室,只有那裡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