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爹和莫逸城進來的時候,看到阿軒跪在地上,表舅抹著眼淚,一個搖頭,一個嘆息。
嘆息的是二爹:“侯爺這才幾日不見,你怎麼又被嫂夫人打了。”
莫逸城卻搖頭道:“只怕是阿軒闖禍連累了侯爺。”
表舅贊同的點了點頭,目光從莫逸城面上掃過,在他唇瓣停了一下,又轉過頭來看我,一臉的糾結。
莫逸城淡淡道:“侯爺可是有話要和我說?”
表舅拉住他的手,細細打量著他,殷勤道:“聽說阿軒在你的水裡下了藥,有沒有對你身體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都怪表舅教子無方,要怪就怪表舅吧。”
莫逸城淡淡道:“表舅多慮了,我沒有怪罪阿軒,又可談怪罪表舅。”
表舅鬆了一口氣,附在他耳邊,小聲問道:“若是表舅日後再找你幫忙隱瞞,你可願意?”
莫逸城笑道:“那就要看錶舅想要我幫忙隱瞞的是什麼事?”
表舅輕咳一聲,繼續小聲嘀咕著:“就是去燕……”
“舅舅,”我出聲打斷他,搖頭嘆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來舅母下手還是輕了。”
表舅嘿嘿一笑:“馨兒莫要當真,我不過是在與外甥女婿說笑,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你舅母。”
我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表舅又道:“外甥女婿,你還沒說阿軒給你下的什麼藥?”
他抬眼看向表舅,微笑答道:“我曾與阿軒約定,不將此事告知第三人,表舅見諒,這個問題恕我不能回答。”
表舅瞭然:“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問了。”說罷還不忘殷勤的補上一句:“你沒事就好。”
二爹突然冷聲開口:“阿軒此番在帝都做的種種錯事,你知而不報且知而不阻,同樣是有錯,如何去給那幾位受傷的公卿賠禮,你知道怎麼做吧。”
莫逸城稽首回道:“城兒知錯,城兒定會處理好。”
我左等右等不見四爹四娘,便插了一句:“不是說四爹四娘也回來了,現在在何處?”
二孃揉了揉我的腦袋,笑著說:“聽說尚清為了救你而受傷,你四娘不放心,就先過去看看了,你四爹說宮裡的守衛不森嚴,不然也不會發生這麼大的意外,眼下大婚將至,他認為還需加強,就去為你考察部署了。”
四爹以前是宮裡的暗衛,身手也是一頂一的好,四娘是太醫院的女官,研製出來的藥,可比母親靠譜得多,這麼多年未見,如今我大婚全都趕回來了,倒是讓我歡喜得緊。
二孃說罷,二爹抬眼看向莫逸城,眼神裡帶著些殺氣:“沒有大婚之前,你們還是不要逾越雷池,應恪守禮法,從哪來的,且回到哪去。”
我很是羞澀的垂下了頭,莫逸城臉皮倒是厚實的緊,聽了這話依舊是面不改色,笑容依舊。
表舅領著阿軒去見舅母了,趁著小銀子為乾爹乾孃張羅著住食,我偷偷把莫逸城拉到角落,“方才二爹都同你說什麼了?為何去了那麼久,而且……”
我朝外瞥了一眼,確定沒人,繼續問道:“二爹為何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
他低頭對上我的目光,嘴角一勾,柔聲說道:“可能是嫉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