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全心輔助我,也曾處處撩撥我,何姑姑說他喜歡我,阿軒說他對我不懷好意。
他在我身邊許多年,卻時常帶著張微笑的面具,讓我很難分清何時是真情何時又是假意。
我或許從未真正的瞭解他,若非二孃提起,我又如何能記得自己幼時對他說的那些話……
如今離大婚之日只剩半個月,在這半個月時間裡,既不談公事,也不談陰謀,就只談風花雪月。
他抬手輕擦了下剛剛被我吻過的唇瓣,笑意登時在嘴角盪漾開來。
“馨兒,我已經數不清這是你第幾次主動親我了?”
我輕咳一聲,紅著臉道:“之前不過都是無心之失。”
“是嗎?”他眉眼含笑道:“我怎麼記得上次在寢宮也是馨兒先撲倒的我……”
我猛咳。
“馨兒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緩緩道:“其實馨兒無論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不過我還是要善意的提醒你一下。”
我皺眉:“提醒什麼?”
他忽的俯身,幾乎貼著我的鼻尖,淡淡道:“上次我與你說的最後一句話,你可有做好心理準備?”
“我自是準備好了,不知你有沒有?”說著抬手指了指遠處向我們行來的一葉扁舟。
這小船是出宮前命小銀子準備的,小船說大不大,倒也寬敞,上下共有兩層,左右還有四間房,船上只有船伕和一個下人,沒了宮人的貼身伺候,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幸好有莫逸城在身邊。
我跳上夾板,回身看他,問道:“怎麼不上來?”
他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淡淡道:“陛下不是喜歡騎馬嗎?我還以為陛下是想策馬闖蕩江湖。”
我笑了:“乘船也一樣,而且還可以欣賞沿途風景。”
他沒有說話,眉宇間很是糾結。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竊笑道:“莫非文武雙全,權傾朝野的丞相不敢坐船?”
他仰起臉向我看來,勾唇道:“誰說我不敢。”說罷步子一邁,落到我身邊。看著他那坦然的神色我卻不禁有些懷疑,他要不就是裝的,要不就是裝的太成功了。
莫逸城上船後,船伕又給船搭上了板子,將馬兒引了上來。
我指著馬兒說道:“城城,你看這馬兒上船多麼痛快,可沒向你那麼磨磨蹭蹭的。”
他肩膀震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你方才叫我什麼?”
我面上微熱,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袖:“你不是也喚我馨兒嗎,那我便也喚你城城,這裡沒有陛下和丞相,只有馨兒和城城,不行嗎?”
“這……”他眼底笑意漸深:“著實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你習慣就好了。”我態度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底卻一直在默唸: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