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藤薰彎下腰摸了摸犀谷隼人的小腦袋,耐心地勸解道,“隼人,你要學會接納桐……小亮爸爸啊。”
“哼。”犀谷隼人鬆開裙角,瞪了一眼桐原亮司,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拿起迪迦奧特曼玩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小時後,三位小朋友的家長都來接孩子,犀谷隼人的媽媽臨走時站在門口朝桐原亮司鞠躬致意,“真是抱歉,我家隼人給你惹了不少麻煩,明天的事情就拜託了。”
桐原亮司揉著腦後的碎髮慌忙地搖頭。
“還好了,我只是不明白……”桐原亮司看著躲在媽媽後玩著手指的隼人,“他為什麼會單單討厭我,您應該知道原因吧?”
“孩子的想法是很單純的,他們喜歡上一個人或討厭一個人,在我們成年人看來,都是沒有邏輯的事情。但正是如此,孩子才是孩子啊。桐原同學,比起直接告訴你答案,我覺得讓隼人主動跟你分享他的想法,會不會更好一些啊?”
桐原亮司認真地消化犀谷媽媽的話,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明白了,犀谷媽媽,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犀谷媽媽的回答讓桐原亮司明白兩個答案。
首先,犀谷媽媽知道犀谷隼人的心病,瞭解隼人厭惡他的理由,但是背後原因卻經不起邏輯推敲。
就像有些時候女生喜歡對自己的男友耍脾氣,刁蠻任性,她們只是想透過這種方式來宣洩自己的情緒,以此來獲得快感。
所以,我們把部分戀愛中的女生比喻成熊孩子,這一點很合理。
其次,那就是中國和外國教育方式的不同。
如果犀谷媽媽是中國式家長,不可能把自己的孩子推給高中學生,讓孩子經歷恐慌來走出困境,中國媽媽捨不得孩子、更不放心孩子經歷這些事情。
而日本媽媽的教育方式有些偏向西方式,她們更喜歡放養孩子的方式來讓孩子自己獲得成長。
這兩種教育方式各有優缺點,桐原亮司不會輕易下判斷,但從個人成長經歷來看,桐原亮司更認可犀谷媽媽的做法。
最後……桐原亮司沒有最後。
從保姆社回家後,桐原亮司就在腦海裡回顧第二天遊樂園中的鬼屋恐嚇計劃。
桐原亮司和遠藤薰會提前跟鬼屋老闆商談好,當他們帶著犀谷隼人走進鬼屋後,裡面的一名NPC要跳出來嚇唬一通,然後提出四人留一人的計劃。
這時候唱黑臉的人就要給隼人進行精神打擊,隼人肯定會感覺到絕望,原先的親密關係被破壞後就會喪失安全感。
最後,由桐原亮司登場唱白臉,拯救隼人代替他留下來,從而引起隼人的好感,開啟對方的心扉。
整個過程非常簡單,而難點就在於黑臉們的演技,他對遠藤薰比較放心,平常站在那裡就是生人勿近了,主要是雪見真由美,性格有點像千代姐,恐怕很難對別人兇,更別提物件還是小孩子了。
除了難點外,重點就是隼人會不會感覺到害怕,能不能接收到自己傳遞過去的好意。
桐原亮司說出自己的計劃時,遠藤薰當場就毫不留情地做出評價:
“拙劣的劇本,糟糕的走向,毫無新意可言,考慮到孩子的理解能力有限,所以勉強可以實施。”
“嘿嘿……你的評價真中肯。”
‘拜託,如果我能想到更好的方法,不就自己解決了,還要拜託你們嗎?’
總而言之,鬼屋恐嚇計劃的流程就是這樣,魚谷浩史和雪見真由美會配合遠藤薰一起斬斷和犀谷隼人的紐帶,接下來的事情,就看後續發展吧。
回到家後,桐原亮司就來到廚房,對正在料理臺洗菜的千代姐報喜。
“千代姐,我今天中午贏了唉,很驚險啊,只贏了1環!”
桐原千代放下手中的大根,抬起頭故意露出驚喜的笑容,“真的嘛?真是太棒了,一會給你做壽司和可樂雞翅來慶祝。”
“啊對了,千代姐你中午沒有去體育館嗎?下午課間的時候,我問過長坂同學,她說料理部中午根本沒有活動啊。”
“啊……對啊,料理部沒有活動,我去圖書館值班了。”桐原千代的胸口開始砰砰跳起來,嘴角牽強地擠出一絲微笑。
桐原千代開始用一個謊言來掩飾另一個謊言,但是她本身並不想撒謊,原本她想在中午過去給亮司一個驚喜的。
可是,看見亮司和遠藤同學聊天的樣子,她下意識地就選擇了退縮,正如自己總是喜歡用敬語回應別人,她不喜歡作為第三方強行插入原本構建好的世界中。
這就是桐原千代,一個總是喜歡替他人著想、為此不惜違背內心想法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