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亮司的腦海裡還浮現著遠藤薰鬼魅的笑容,下一瞬間他就產生一種窒息的感覺,雙眼、口鼻、呼吸道都感覺一種火辣辣的疼痛。
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張開嘴大口地呼吸,這種軀體反應讓桐原亮司又回憶起了過去工作時的感覺,連續加班31.4小時後,胸口砰砰直跳、眼前發黑倒下的既視感。
緊接著,桐原亮司就感覺自己被一個龐然大物撞倒,後背緊貼在冰涼的瓷磚上,面龐的火辣辣和後背的寒氣相互交融,讓他墮入冰火兩重天。
“防狼噴霧劑的味道如何?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嘗試呢,心裡還有點小激動呢……”
院長撲倒桐原亮司後,在他的耳邊說出一番變態般的言語,雙手在桐原亮司的身上滑過,忍不住讚歎道。
“多麼美的胴體啊,這麼美的胴體被割成血淋淋的肉片,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防狼噴霧劑的洗禮下,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腦海裡也是一團漿糊,桐原亮司甚至懷疑鬼屋是不是突然被恐怖主義者佔領了,說好的英雄救小孩呢?劇本走向完全不同!
桐原亮司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就在他以為要交待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悶響,緊接著腰部就多了一雙小手,那雙小手滑到到胳膊上,正用力拉扯自己起來。
“小亮……爸爸,起來來。”
稚嫩的聲音迴盪在桐原亮司的耳邊,原本就被淚水洗刷的臉蛋變得更加潮溼起來,桐原亮司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就是……
隼人接納自己了。
你不能指望一個四歲男孩拉起一個十六歲的男生,正如永遠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在隼人的拉拽下,桐原亮司也被這種精神力感化了,他硬咬住牙齒,戴著手銬的手推開趴在胸口上的變態院長,抵抗疼痛掙扎著站起來。
我們可能會創造無數個未來,想象出無數個合理的劇本,但是在過程中你沒辦法能夠讓劇本一成不變,真正的劇本就是不需要劇本,而是靠臨場應變和強大的意志力來親手書寫故事走向。
桐原亮司的劇本出現了差錯,但從結果來看就是殊途同歸。
“吶,小隼人,你來做我的眼睛走出去好不好?”
“嗯。”
犀谷隼人走在前面,手中牽著桐原亮司的胳膊,他則是緊跟在後面,大約走了將近一分鐘後,臉上突然被一股清水洗刷,緊接著就聞到一股沁人的肥皂味,還有纖細修長的小手,那種觸感……
有點像遠藤薰。
在清水的洗滌下,桐原亮司逐漸恢復了視野,他睜開眼就看見遠藤薰蹲下來朝犀谷隼人豎起大拇指,而雪見真由美也抱著一大堆零食向犀谷隼人致歉。
“能看見了?”
遠藤薰注意到桐原亮司睜開雙眼後,揮了揮手掌。
桐原亮司看著那隻白嫩的手,一把握住,他拉起遠藤薰走向一旁,一邊揉眼睛一邊忿忿不平地詢問。
“遠藤同學,你能解釋一下嗎?”
“痛!”遠藤薰微蹙著眉頭搖晃地掙扎,她揉搓著微紅的手指。
“我只是在你的劇本基礎上進行了微調,從結果來看,你不是成功了嗎?”
“微!調?”桐原亮司瞪大眼睛一臉詫異,臉上的表情恍如別人欠了他十個億,“我差點被那個變態NPC當成電車痴漢撲倒。而且,有本事你也嚐嚐防狼噴霧劑的滋味!”
“啊呀。”遠藤薰手扶住下巴側頭驚呼一聲,蒼白的臉蛋恢復了血色,她笑靨如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