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星期一、清晨。
桐原亮司照慣例在家裡進行運動鍛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小肚肚微微隆起,不過不是孕婦軟綿綿的肚子,而是硬邦邦的小塊頭。
從鏡中看去,桐原亮司的肩部和背部線條十分優美,身上幾乎沒有任何贅肉,白皙的肌膚摸起來彈性十足,絕對不是國足的白斬雞。
沒錯,桐原亮司前些天就看了世界盃亞洲區預選賽,聽著日本主持人的解說看完那場對陣阿曼的比賽,他差點被氣得腦溢血過去。
那位記者說得沒毛病,你不能指望一個四十年沒換過髮型的主教練,聽信別人的話改革陣容。
正如昨天他回答千代姐的問題。
“遠藤薰……雖然她一直不肯承認,但是我覺得應該算是好朋友吧。”
桐原亮司實話實說,雙眼狐疑地望著千代姐,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對遠藤薰感興趣。
“其實,我也是受遠藤校長的委託,成為遠藤薰的好友,否則關係也不會進展這麼快。”
桐原亮司不想在千代姐面前欺瞞任何問題,所以就把那天校長室的話複述一遍,而聽到這件事後,千代姐也大為震驚。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亮司你……”
後面的話,千代姐沒有說出來,但是從她眉眼間流露出的欣喜之色,足以表明她聽到這件事後很開心。
桐原亮司回想起了魚谷浩史的畸形理論。
難道千代姐吃醋了……
桐原亮司用力地搖搖頭,把腦海中的思緒全部揮散,他一直都把千代姐當成親人來看待,但是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魚谷浩史總是拿千代姐挪瑜自己,可他的話並沒有錯,桐原亮司可能對千代姐確實有一種隱藏在心中的愛意。
只不過,這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他還沒有勇氣說出來。
千代姐準備好早餐後,就出門先行一步,可能是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桐原亮司獨自去上學。
四月下旬的風,有些喧囂。
第一堂課是小萌老師的國語課。
桐原亮司聚精會神地盯著黑板,小萌老師踩著椅子寫板書的畫面可愛又動人,他都不想眨眼錯過一秒鐘。
“換句話說,鏡子裡的影像不是我……”
“咔嚓。”
桐原亮司眉頭一皺,看著被鉛粉弄黑的“我”,嘆一口氣,拿起橡皮小心翼翼地擦掉“我”,接著按動鉛筆尾部,把斷掉的筆芯取出來。
&nm筆芯,順著自動鉛筆的筆尖插進去,最後按動底部重新在筆記本上補齊這句話。
這節課文選自村上春樹的短篇作品《鏡》,桐原亮司很喜歡,說起來他第一次聽說這位日本作家,還是得益於他前世崇拜的一位歌手,那個人的其中一首作品叫做《挪威的森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即將下課之際,小萌老師從椅子上跳下來,熟練地把裹著兔子棉襪的小腳穿進圓頭小皮鞋後,雙手拿著教案擺在胸前,嚴肅地掃視臺下。
“同學們,這週三開始就要進行月測了,大家一定要好好複習。”
“放心吧,小萌老師,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早田班長站起身,朝後揮手起鬨道,“男同胞們,你們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