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堂妹報喜不報憂,還是……因為她這個變數,其他事也跟著發生了偏差。
良媼一直守著她,見她醒來,喜極而泣。
“女君醒了?可有不適?”
說罷,忙命菖蒲幾個端水送藥。
姜佛桑確實有點不舒服,也沒傷著哪,就是肩頸處有點痠疼。
想起痠疼的緣由,她驚坐而起:“那人——”
頓了頓,改問:“我是怎麼回來的?”
“多虧了蕭家五公子,救女郎於危難,如若不然,還不知……”良媼說著眼圈就紅了。
一夜驚魂,真是想想都後怕,婢女們也跟著垂淚。
姜佛桑心裡卻滿是疑竇,蕭家五公子?
她似乎聽過這個名字……是了,長秋宮裡,那個草菅民命卻被連皇后力保的膏粱子弟!
邵伯正吩咐南全帶人去昨夜與賊寇廝殺處找遺失的那枚令牌,聽說少夫人醒了,趕忙過來探視。
知她疑惑,便給她解釋:“是棘原蕭家的蕭五公子,援手救了少夫人。”
想起那人言行態度,姜佛桑總覺哪裡不對,“這裡應當不是去棘原最近的路?”
“蕭五公子的親隨說,他們來此是為訪友,正打算乘船沿湑河東行,經瀚水,再轉陸路回棘原,倒也遠不了多少。”
姜佛桑怔住,這麼說,昨晚那人果是好心,當真未存歹意?
不管好心還是歹意,救命之恩是不爭的事實。她卻用銀簪將人刺傷,難免有恩將仇報之嫌。
她輕咳一聲,問:“蕭五公子人在何處?受人恩惠,理當致謝。”
聽邵伯說人昨夜就走了,姜佛桑窘迫的心情稍解,“如此,那便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邵伯點頭:“少夫人若有不適,千萬言聲。”
“我無礙,其他人如何了?”
“損失兩個府兵,傷者都已譴醫官看過。”
姜佛桑心口一沉。
“馮顥呢?”她記得昨日馮顥也傷得很重。
菖蒲正要回話,姜佛桑起身,“算了,我去看看他。”
馮顥全身上下傷好幾處,都已包紮過,他臉上倒瞧不出什麼,只是剛好轉些的氣色一朝又回到了初離京陵時。
見姜佛桑來,他起身欲行禮。
姜佛桑示意不必,同時遞給他一個瓷瓶:“這是家傳的傷藥,你試試,或有良效。”
馮顥看著瓷瓶,面露遲疑,在良爍的催促下才伸手接過:“多謝女君。”
“是我該謝你,好生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