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度沒答他,從屬下那要來一把弩,手拉弓弦,弓弦張滿之際,將箭置於矢道內。
疤臉親隨注意到箭尾頂了一封書帛狀的東西,“公……”
疑惑還未及出口,公子已經扳動懸刀。
弓箭離弦,攜著萬鈞之力射出。
為首的府兵眼見那箭直奔自己而來,正欲閃避,幸而對方並沒有取他性命之意,箭桿擦身落地。
屬下注意到那封書帛,取來給他看。
“扈家新婦歸吾所有,如若不服,來棘原找蕭元度。”
宵小鼠輩,竟如此膽大包天!
“走,回去稟主公!”
在得知書帛所寫內容後,疤臉親隨整個像是被雷劈了。
他實在百思難解:“人既已搶到手,公子何必還要放此狠話?!”還、還報上自家名姓。
那他們之前所做種種偽裝,又是圖得甚麼?
艄公重新開船,蕭元度把弓弩隨手丟給他,俯身進了船艙,尋一空處躺下。
與他一步之隔,臥著的正是搶來的新婦。
本不想搭理疤臉親隨,被問得煩了,才道:“之前偽飾是為成功脫身。”
至於自報家門,不報也瞞不了多久,何況他本也沒打算瞞著。
這也正是疤臉親隨最不解的地方。
“公子若當真鍾情這扈家兒婦,過湑河之前就有機會將她帶走,為何偏要如此大費周章?”
蕭元度枕著手臂,昏昏欲睡,“我缺的不是女人。”
疤臉親隨好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瞬間瞪大了眼。
公子之意,若渡湑河之前把人劫走,那姜女充其量是個妾侍,且一輩子不能見光。
現在卻不同,扈家婚宴上被搶,牽扯到北地劫奪婚……公子是要娶姜女為妻?!
“公子!你、你認真的?”
疤臉親隨感覺下巴都要驚掉了。
公子什麼時候竟對那姜女情深至此了?
之前不還一直心繫樊家女郎,不找到誓不罷休呢嗎?
而且、而且主公屬意的兒婦是鍾氏女郎呀!
蕭元度哼了一聲,翻個身,撈起旁邊的笠帽往臉上一蓋便不說話了。
留下疤臉親隨站在過道中間,看看左邊昏迷不醒的新婦,又看看右邊昏昏欲睡的公子,再看看外面黑漆漆的河水,真恨不得一頭扎進去算了。
姜佛桑醒來時,室內燈燭昏昏。
她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天,卻清楚這並非她被掠的那個夜晚。
因為中間她有短暫醒轉過,但也只是短暫,而後便一路昏睡至今。
急做而起,檢視自身,吉服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