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門外是誰?
起身下榻,緩慢走近,提著心問了句:“誰?”
沒有回應。
貼門聽了聽,一無動靜。
莫不是走了?
姜佛茵遲疑片刻,拔下門閂。
門甫拉開,不由掩唇驚呼!
門口立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明顯是女兒家,卻做男子裝扮,薄寒天氣,一身利落短打,左手背在後方,似乎拿著什麼。
另一個則裹在一襲暗色披風下,與披風相連的兜帽已遮去半邊臉,竟還戴著面巾。
不是侍女,也不是別苑中的任何人。
姜佛茵心下一沉,緩步後退,伸手關門的同時正要呼救。
“阿妙,”著披風那人一隻手抵著門,另一隻手扯下面巾,“是我。”
姜佛茵愣住,不可置信,張了張嘴,又張了張,“阿、阿姊?!”
眼前之人分明是堂姊!
姜佛茵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撲上前緊緊把人抱住:“阿姊!我、我……”
更咽難言。不知是思念還是委屈,或許都有。
不過旋即便被心虛與膽怯佔滿了。
阿姊是如何尋到這的?
她……都知道了?
姜佛桑垂首站著,未發一語,對她的眼淚與擁抱也沒有任何回應。
姜佛茵緩緩鬆開手,退後一步站定,頭低垂著:“阿姊,你罵我罷。”
停了停,“打也行。”
姜佛桑去歲就已從蕭元度口中得知此事,該氣的那時就已氣過。
四月間派了幾個部曲分別趕赴興平與京陵打聽她的訊息,幸而是打聽到了。
門開啟的瞬間,壓下的火氣瞬間又起。
人必自重,韋姬寧可讓情郎在長生教中尋機翻身,而不是選擇與之私奔,阿妙卻……
怒其不爭,然看著她瘦弱的身形、憔悴的面龐,還有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再想想她曾經純摯嬌憨的模樣,又止不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