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等閒人也來不了……終歸不妥當。
別苑內倒也有一個湯泉池,不在道旁,卻是露天。
早在東城別苑時、在他一次次纏磨之下,姜佛桑勉強也算適應了與他共浴,但那是在浴房。
露天席地,只是浴身倒也罷了,然他打的什麼主意,姜佛桑一眼看穿。
就道:“我讓人引你去。你去山裡,還是就在別苑?”
“阿娪,別裝傻。”
蕭元度打了好幾日的主意,豈會讓她輕易糊弄過去。
天黑之後,連拖帶拽,終於還是把人拽下了水。
騰騰蒸霧籠罩在湯泉池上,勉強看到模糊的人影。
單薄的絲質寢衣被水浸溼,完全貼服在身上,不難看出其下包裹的玲瓏曼妙。
蕭元度赤著上半身,從後攬著姜女,一隻手緩緩撫上她的臂膀,拉下一側,低頭。
姜佛桑背靠在他懷裡,微仰著頸,感受著炙熱的唇舌落在右肩那片傷疤上。
關於這片傷疤的由來蕭元度已然知曉。
不忍心再責怪她的“不擇手段”,要怪也是怪自己。
細想從頭,在姜女最艱難的時候他似乎總是缺席,陪在她身邊的從來也不是自己。
不然她何必涉險?更不必以命去搏。
心疼無以言說。
史殷奇,他何德何能……
斂起眼底殺機,貼著她耳廓親了親,道:“以後再不許如此。”
姜佛桑輕嗯了一聲:“不會了。”
她再不是一個人了,說好生生死死在一起,她當然要惜命。
兩人廝磨了一會兒,蕭元度將她扳轉過來,面對自己。
燙|熱的溫泉已然將她雙頰燻透,藉著遠處隱約的火燭映照,整個人風嬌水媚、絮軟花柔。
貪戀的目光在那朵朱櫻上停留片刻,眸色不斷加深,俯下身去,一層層品嚐著花的芳甜, 溫柔又強勢。
姜佛桑開始還試圖與他角逐一二,慢慢便招架不住,氣息微弱、渾身綿軟,全靠腰間那隻鐵臂支撐。
蕭元度終於放她一馬,拇指來回撫著她粉面,問:“這裡,是對我的考驗?”
姜佛桑眼角氤氳著薄紅,眸中一片水色,點頭,後又搖頭。
她想要的答案從長虹街上他闖進馬車看她的眼神裡就已經得出。
之所以沒有立即告訴他,主要還在於——
美目眨了幾眨:“你那時明顯奔著興師問罪而來,若見我好好的,定要先與我算賬,咱們又要爭吵不休。”
相反,見她毀了容貌,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傷,只顧著心疼,便顧不上跟她吵了。
雖說治標不治本,拖得一日是一日,拖著拖著,火氣自然就小了,再翻舊賬便不會起太大沖突。
“你呀。”蕭元度捧著她的臉,作勢在她唇珠狠咬了一口。
終歸拿她沒奈何。
他總是逃不出她掌心的。姜女若想算計他,易如反掌,能把他算計的骨頭渣都不剩。
然而能怎麼辦?他已然認命。
不管她有多少“毛病”,哪怕真做了不好的事,他的心就是明明白白屬於她的,學不會愛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