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奉常夜觀天象,發現熒惑守心、帝星移位。
而今熒惑守心的凶兆已經化解,帝星移位的天相仍未改變。
這說明什麼?
再後知後覺之人,經過了這麼多事,也能從細微末節處察覺出琦瑛妃的圖謀了。
但就和昆柱王一樣,他們以為這份野心最多就是臨朝監國。
更進一步的話,待王嗣誕生、奉她為母,即便來日儲君即位,成年以前朝政都仍由她把控。
現在再看,恐怕遠不止如此。
南征之戰,令鄔釗大放光芒,也令琦瑛妃在朝野間的聲望達到了最高。
滿朝主和的情況下,是她力主出兵,一洗國恥,而且取得了空前的勝利
其旋轉乾坤氣逾霄漢的魄力決斷且不說,單說這功績,比之二位先王也不輸多少了。
二位先王定鼎立國,琦瑛妃開疆拓土……
眾臣心裡有了一個更可怕的想法。
回想郊迎時看到的那番烏雲壓城的景象。
獲勝將領挑選精銳部卒到王城參拜國君受賜領賞本屬正常,可鄔釗帶的人是不是有些多?不會把南征軍都帶來了吧?他想做什麼?
行完軍禮後,蕭元度與薛懷德自動自發站到了琦瑛妃的身後,此舉無疑向世人表明了誰才是他們效忠的物件。
還有那成行成列計程車卒齊聲高喊:“效忠大成!效忠琦瑛妃!”……
唉,大成的天,怕是真得要變了。
“佔南就是外強中乾罷了,開戰之前吠叫得歡,一打起來就知是什麼貨色。說不堪一擊不至於,但戰力真沒強到哪裡去,水戰打不贏,野戰不敢打,只敢龜縮在城池裡打防守戰,害的我不得不一個個攻城。”
姜女有壓力,蕭元度同樣壓力巨大。
他的壓力正來自於他知道姜女頂著的壓力,他也知道這一戰對姜女的意義。
這不是他第一次領軍作戰,卻是第一次跨海遠征,而且由他擔任主攻,若不能取勝,他的軍事生涯就此終結倒不算什麼,屆時姜女的處境將會十分被動。
退出朝堂、退回後宮都是可以想見的,甚至不得不重新選擇那條迂迴之路——透過王嗣奪權。
那又要蟄伏上多久?
加之他了解到的訊息,史殷奇的,西北滄州的……
他不僅要勝,還要快速取勝。
儘管壓力很大,他仍然充滿自信。卻也不敢輕敵,方方面面都做到了慎重以待。
結果交手之後簡直不敢置信,一直打到佔南王城為止,滿腦子都是:就這?就這?會不會打錯了?這真的是佔南國?
以為是個不好惹的海上巨人,結果這巨人一碰就碎,變成了海上的浮沫。
“佔南國人也有聰明的,我們攻下幾個邊境城鎮後,他們的國人佯裝不抵抗,給食給飯,還給引路,實則想把我們的船隻引到一個沙石淤淺的地方全部消滅。幸而提早捉了幾個熟悉航路的人,分開來問,誰說假話誰說真話一目瞭然。
“佔南國王見形勢不妙,趁天亮以前打算率領幾百名部下出逃,結果被臣子給出賣了。也有王室成員出逃成功,派兵追捕了一番多數都已擒獲……佔南國王唯一的兒子還是休屠擒到的。
“你說大戰在即,團結第一,主要將領不能失和。我也都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