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過問鹽井陂池之事,下午問津水利水脈之事;昨日才去軍器監看了新式弩造的如何,今日又來了元女廟。
元女廟已非昔日的元女廟,變作了“五仁譯院。”
女君在詔令各州興辦公學的同時,還令近海州縣置譯語學官,主管蕃語的教授與學習。此舉不僅是為邊州處理日常事務培養翻譯人員,也是為即將到來的海上貿易潮做準備。
今後不僅僅只有譯令,從朝廷到地方,譯語人將成為正式的官員,在承擔更多職能的同時,若翻譯不實也會被論罪處理。
王城的五仁譯院算是一個示範。
各州公學沒有限女子入讀,五仁譯院就更不可能設此限制了。加之衡陽君也進了譯院聽講,一時間引得大家女郎紛紛效仿。
平民女子亦有,少。這同樣是需要時間來慢慢改變的事。
就像……秘書省和內侍省已經有了女官,雖然不顯眼,但假以時日,焉知她們不會走向高位要職。
風水輪流轉,這兩省也未必一直處於邊緣。暫不為人矚目的市舶使可出內侍省,誰又規定秘書省只能掌圖書典籍?
再根深蒂固的規矩也有打破的一日,再頑固守舊的勢力也有被沖垮的一天。
天下事無不能改。
再難以接受的現實,再驚世駭俗的變革,久了,也總會習慣的……
這些話出自女君之口,內官似霓全都牢牢記著。
馬車出了五仁譯院,折往東行,不久即出了王城。
“女君,婢子看七娘子精神了許多。”似霓落下車簾。
“有的忙,便不至於一直沉浸在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裡。”
姜佛茵與偃越成婚後姜記便歸入了少府,但她也總需有事情做。
來五仁譯院是姜佛桑提議的,除了想讓她散散心,也是因為曾經說過的話。
答應過要幫她實現,姜佛桑都記在心裡,但願到了那一日她心意無改……
想著事,也不妨礙把手中信看完。
似霓見她唇角帶笑,就道:“瞧女君的樣子,菖蒲姐姐在東寧的日子定然逍遙自在無窮。”
實際情況恰恰相反。
菖蒲隨休屠到了東寧以後,清閒日子壓根沒過上幾天,鎮日忙成陀螺。
休屠新官上任,大事小情皆要熟悉;菖蒲也不待在內宅,與他並肩為戰。
好在,休屠跟隨蕭元度已久,對於領軍保境之事並不陌生;而菖蒲在女君身邊,有關安民治政之策亦耳濡目染不少……
最初的手忙腳亂之後,到而今總算穩定下來。
姜佛桑收起信,問了句:“還要多久。”
似霓不知女君為何要去一個距離王城幾十裡遠的小村落,“估計還有一會兒。”
姜佛桑嗯了一聲,斜倚憑几,單手支頤,閉目小憩。
另一章不一定有,勿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