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日去了幻殿,她才知道還有三萬屠殺軍,她怕觸及這些戰士們的傷痛,便也不問往事,不問那七萬屠殺軍的生死和他們活下來的過程。
輕歌平日裡看古書雜談的時候,曾有寫書的先生這樣寫到,十萬屠殺軍的血將極北之地徹底染紅,有心地樸實的百姓在山的外面燒紙祭奠英魂。
興許,安逸得久了,許多人就忘了這安逸是從何而來。
是前人烈士們用骨肉鮮血堆砌出來的太平盛世!
龍椅前的北月皇,一身明黃龍袍,身子不停的顫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神魂之下,五臟以內,他痛不欲生,驚惶恐懼之感,遍佈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胡攪蠻纏!一派胡言!”
北月皇雙目赤紅,大手揮起,顫抖的指向屠殺軍和輕歌,聲似雷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你、還有你,你們這些人,都覬覦朕的皇位,你們別以為這樣朕就會怕了,朕是誰?朕是皇上,是天子!”
俞長老雙目緊閉,上下眼瞼的肉長在了起來,他拄著金蟾柺杖,面朝北月皇,道:“皇上,你當年會留下老朽的命,是因為你連夜派出殺手,想將老朽殺了,陰差陽錯,那殺手卻只是刺瞎了老朽的雙目罷,你沒有留下殺手的命,卻留下了老朽的命是覺得老朽殘廢一個,興不起什麼風浪。”
“可老朽想問問皇上,不論是老朽、還是將軍,又或者是十萬屠殺軍,究竟有誰做過傷害北月,傷害皇上的事情來,才會讓皇上如此趕盡殺絕?”
俞長老的柺杖朝斷頭臺砸了砸,老人的聲音,讓聞者百般惆悵,動容不已。
“皇上。”
李滄浪轉身,道:“屠殺軍和將軍,從未想過謀朝篡位,一直以來,無怨無悔的為北月盡心盡力,為皇上出生入死征戰四方,七萬屠殺軍的英魂已經歸天,剩下的三萬屠殺軍隱姓埋名苟且偷生十餘年,公道自在人心,我們想要討的,無非就是個公道,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皇上竟會對將軍唯一的血脈出手,皇上,你可是一代明君,怎能做出這般天理難容的昏君之事來?”
三萬屠殺軍悲愴憤慨。
他們想起了當年在極北之地遭受九州幽雀時的殊死逃亡,他們想起了這十六年的等待和折磨。
這些,都是生活在陽光下拋頭顱灑熱血以生命為刃戰遍天下的勇士,可這麼多年來,他們活在陰暗之中,沒有刀槍劍戟,也沒有鮮血沐浴,有的只是孤獨陰霾和百鬼夜行。
那樣的生活,死生不如。
他們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冬酷夏綿綿四季,他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揹負著將軍的遺言將苦痛深藏,直到輕歌的出現,才讓他們看見了曙光。
“皇上曾對輕歌說過,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斷頭臺上的少女,望前走了一步,墨色長衣曳著地面,盛開成蓮,她面若冷霜,雙目絕情,說出的一番話,引雷聲轟動,“那麼敢問皇上,天子犯法,是不是也一樣呢?還是皇上認為,自己的命是命,屠殺軍和我父親的命,就如草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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