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奪目光華下的一雙眼,冷鷙如灌了毒水。
無虞走出了懲罰殿,準備回明月殿,在南河橋上,停下了腳步。
安溯游背靠著靈光門,眉頭緊皺著,眼神掃過失望之色。
無虞低頭,一瞬間彷彿老了好幾十歲。
“我毒啞了輕紗流離。”他這樣說。
“我知道。”安溯游苦笑。
無虞做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瞞著他,他怎麼會不知道。
“老朽風光一世,唯名譽最重要,於輕紗流離,我愧疚過,憤怒過,自那個孩子從她小腹流走的那一天開始,往後那麼多年,老朽終日渾渾噩噩慌慌張張,我想維持我的紳士風度,可我不想敗了無虞這個人的名聲,我日漸惶恐,害怕,害怕輕紗流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行屍走肉了這麼多年,我終於敢,下這個手,我沒殺她,可我做出了比殺她還要過分的事情來,我是自私的,為了封住她的嘴,我讓她沒了聲音。”
“溯游,老朽知道你和鍾海一定對我很失望,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這麼多年,他飽嘗了道德的折磨,他自詡聖人,卻做出了有違聖人的事來。
他曾動過殺輕紗流離滅口的想法,轉瞬卻又給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心如蛇蠍。
輕紗流離也就是抓住了他這一點心理,提出了一個又一個過分的要求。
終於,無虞惶恐的心被逼到了極致,狗急了尚且還會跳牆,他一個年過百的老人,也不想遭受這樣的精神摧殘了。
安溯游惆悵不已,心裡五味雜陳。
他理解無虞這麼多年的苦,可很多苦都是自作自受。
“鍾海從降龍學院回來的路上遇見了輕紗一族的人,被他們帶走了,這幾天輕紗一族應該會過來,這件事情讓老夫來處理,你精神狀態不好,就在房裡好生休養吧。”安溯游道。
不管怎麼樣,失望歸失望,眼前的這個垂暮老人,到底是他多年的兄弟。
無虞身如細柳,風裡搖晃。
他在南河的橋上傴僂著挺直了多年的背,步履蹣跚的朝橋下走。
回去休息時,無虞路過焚月殿,鬼使神差,竟是想去焚月殿看看。
他站在高牆之上,冷寂的看著院內場景。
綠瑤瑤在石桌前作畫,碧西雙手執黑鞭聞雞起舞,一招一式打的是萬鈞氣勢,她與李富貴過招,你來我往,李富貴狡黠一笑,突地竄到了碧西雙的身後,把碧西雙攔腰抱起。
碧西雙冷下臉,黑鞭纏住李富貴的脖子,“登徒子,敢耍流氓,小心我要你命。”
李富貴哈哈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碧西雙嗔怒的瞪了眼李富貴,李富貴的笑聲愈發爽朗。
不遠處正在煉器的輕歌翻了翻白眼,小狐狸溜了過來,揪住輕歌的衣袖,晃了晃,“我也要耍流氓。”
輕歌:“……”
“李富貴,你給我滾。”輕歌怒吼。
李富貴滿腹委屈,這又是咋了。
輕歌眼神兇狠,這廝帶壞了她家小月月,不滾走難道還留著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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