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潑墨,渾身上下被黑色包圍的水洩不通,沒有一絲縫隙兒。
他將深淵般的斗篷掀開,露出了陰絕精緻的五官!
焚缺!
“梅卿塵!”
輕歌陰冷的看著白鶴之上的男子,心有怒火,似要燒天。
梅卿塵負手而立,看著輕歌皺了皺眉,道:“夜姑娘,殺人不過頭點地,還是不要繼而造孽為好,一切,到此為止吧。”
殺人不過頭墊底——
輕歌摩挲著梅卿塵的話,心底裡響起了大笑之聲。
“這種話,你也配說?”
輕歌冷笑,手抬起,手中的刀指著白鶴嘴裡的女子,“把她留下,不然,你們一起死,梅卿塵,雪女殿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還是說,你來極北,也是想要這雪靈珠,我告訴你,做夢!”
綠眸蛇蠍,寒意徹骨。
此時,她體內還在承受著天雷的災害。
腳步聲響起,輕歌回頭看去,憂鬱優雅的男人徐徐走來。
東陵鱈解下披在身上繡著龍鳳呈祥圖案的披風,蓋在輕歌身上,“別動怒,我會難受。”
輕歌詫然。
東陵鱈直直的看著她,眼神乾淨不惹塵埃。
“梅卿塵,無心為了什麼來,你比誰都要清楚。”焚缺如是道:“這件事,你不能插手。”
“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無心死?”
梅卿塵淡淡的瞥了眼焚缺,而後轉眸朝輕歌看去,看見輕歌身側的東陵鱈,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曾抵死纏綿之人,而今爭鋒相對。
仇恨的種子不知不覺生根發芽,背道而馳的兩人隔著血海深仇。
嘭!
強大的精神之力鋪天蓋地包圍那雪白的鶴,猶如鋒刃般竟是將白鶴給廝殺得滿身血。
梅卿塵、藍蕪以及那叫做無心的女子朝下摔去,梅卿塵下意識的摟著藍蕪,安穩落地,蘭無心則摔在地上奄奄一息氣若游絲。
輕歌訥訥的看著東陵鱈。
適才那精神之力,不是她釋放的,在場的精神師,除了她,東陵鱈便是唯一。
而她能感受到,東陵鱈在精神師這一領域,要比她強大許多。
東陵鱈的手,忽然放在輕歌左心房上,輕歌身體陡然爆發出強烈的煞氣,耳邊卻是響起了如春風拂過般的清冽之聲,“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