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天身上的氣焰頓時消失不見,他回過頭,擺著一張苦瓜臉看向輕歌。
他家孫女要不要這麼會勾搭人?
才走了個安溯游,又來了個金蟬子。
不能忍的是,都比他這個爺爺優秀,他還想多享兩年清福呢。
輕歌並未理會無虞,伸出手,挑起黑盒裡的胭脂傘。
傘柄手感,猶如上等玉質般冬暖夏涼。
“如何?”嵇華問。
“蠻好。”輕歌淺笑。
無虞見自己被忽視,臉色發黑。
他是四星第一學院迦藍的大長老,德高望重,走在哪裡不是被人前呼後擁,何時被人如此無視過?
不,那不是無視,是打臉。
無虞臉上浮現譏誚,雙眼裡倒映出輕歌的身影,猶如微紅的海棠徐徐怒放,抽根發芽漸漸生長。
他,會把這美麗虛影用刀子劃破。
一地海棠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很多時候,無虞都在想,若不是夜輕歌的出現,碧西雙不會遇見李富貴,更不會移情別戀於李富貴。
這一切的錯,都歸咎於夜輕歌!
沒有她的話,他懸崖勒馬發現自己心時,碧西雙還會在原地等他。
可現在,錯了,都錯了。
“早便聽完金蟬子的大名,只是老夫聽說,金蟬子不會收徒。”無虞說道:“夜輕歌,金蟬子會收你為徒,是不是你使了什麼狐媚之術?”
輕歌拿著胭脂傘的手微微攥緊,瞳孔緊縮,幽綠之光閃爍而過,放射出凶煞狠辣的光。
姬月虛眯起眼,危險的氣息無限蔓延。
夜青天一臉怒色。
夜無痕把手放在腰封軟劍上,蠢蠢欲動,風聲鶴唳,哪怕面對靈師以上階級的強者,也沒見任何懼色,一臉戰意,雙眼凝霜。
東陵鱈猛地站了起來,憂鬱的雙眼之中,似有黑暗之色氳成無情漩渦。
輕紗妖坐在位置上,雙腿高高翹起,放在桌面,她身下的椅子,微微往後倒,她側過臉,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劍拔弩張的場景。
殷涼剎一臉冷漠,手裡的紅鞭卻蓄勢待發。
沒有人,懼怕迦藍大長老的威儀。
輕歌把胭脂傘放入空間袋裡,目光冷凝,“只有狗才會不知所謂的亂吠、胡亂咬人,安院長,請把他帶回去。”
無虞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輕歌指桑罵槐,言下之意,說他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