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斜臥在榻子上,靠著軟墊,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頭痛症又犯了。
門外響起倉促的腳步聲,不多時,便見殷涼剎端著藥湯走了進來,放在桌上,搓了搓被燙到的手。
她看了眼輕歌頗為深紅的眉心,心疼了起來。
輕歌有個小毛病,便是每次頭痛之際,習慣性地揉眉心,導致這一塊,越來越紅。
“輕歌,快喝喝看,我熬了好久呢,應該會有點作用,要是不能緩解頭痛,我就去把那家醫館給端了。”
殷涼剎拿勺子,攪動藥湯,往輕歌面前推了些,“趁熱喝最能養胃,我放了蜜餞,味道不會很苦,也不能放太多了,不然會影響藥的價值。”
輕歌看著殷涼剎,寵溺一笑,她坐直身子,低頭,接過勺子,緩慢地喝著。
“怎麼樣?緩解了點沒?”殷涼剎眼巴巴的看著輕歌。
輕歌詫異,“竟是一點兒都不痛了,這峭壁草根,也挺神奇的”
見此,殷涼剎大喜,“我摘了很多草根,以後日日待在你身邊為你熬藥。”
輕歌伸出手,手指在殷涼剎額頭輕輕一彈,“好。”
輕歌喝完後,殷涼剎便端著藥碗走出去。
直到門關上,輕歌臉上的笑便垮了。
“怎麼了?”魘察覺到輕歌的不對勁,問道。
“藥裡有問題。”輕歌道。
“有問題?難道不能緩解頭痛?”魘詫異。
“不,能緩解,而且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輕歌道。
“那哪裡有問題?”魘訝然,滿頭霧水。
輕歌皺眉:“正因為效果太好,才覺得有很大的問題。”
“我看你就是太緊張了,什麼都一驚一乍的,別想那麼多。”魘道。
正因為輕歌日夜神經緊張,戒備森嚴,就連睡覺,也在防備著什麼,有什麼事,也都堆積在心裡,終日如此,鬱結於心,反而會憋出毛病來。
他人不知,但魘知曉,日日夜夜,她都飽受相思之苦,既擔心想念姬月,又得謀劃所有。
如今,已經不僅僅是武力修煉即可,她還得瞻前顧後,謀劃大局,與敵人鬥智鬥勇。
“興許吧。”輕歌嘆了口氣。
可能是她神經敏感了。
“要不,去妖域看看?”魘抽風似得,莫名其妙來了句。
輕歌眼瞳一個緊縮,黑眸深了深。
妖域——
她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