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脫掉軟靴,在海邊走來走去,海水沒過她的腳踝,甚是冰涼。
輕歌勾唇一笑,她仰起頭,閉上眼,享受風的撫摸。
至今為止,兩世來的疲憊,好似都已消除。
“魘,你方才看到了嗎?”輕歌問。
“看到了,白媚兒非常可疑,她的皮,看似沒有問題,不過,只要灼燒了一部分,就會發現很大的疑點,這很奇怪,正常人的肌膚,不應該是這樣。”魘若有所思。
輕歌嗤了聲,“因為,那不是她的皮啊,她把我家媚兒的皮偷走了。”
如今,輕歌參悟的虛無境,越來越強大。
適才在廚房裡看到的一幕,讓她更加肯定心中猜測。
輕歌丟掉手中提著的軟靴,她縱身一躍,一頭栽進海水,她看見,宛如寶石翡翠般晶體剔透的美麗魚兒,朝她游來,與她嬉戲。
海水溼透身體。
輕歌朝大海的最深處游去。
若是可以,她想見見,海的女兒。
兩生兩世,她經歷過太多沉浮,她已經相信,世上,無奇不有。
而現在,她唯有滿腔怒火。
白鴻海,屠殺軍上將,為了她而死,殺害白鴻海的兇手蘭無心,卻還在逍遙法外。
白媚兒是白鴻海唯一的血脈,卻被人狸貓換太子,剝皮而死,屍體更是被大火燒成灰燼。
似乎,找不到任何證據呢。
她沒有保護好白媚兒,甚至讓白媚兒慘死。
輕歌一直向下遊,這片海,見不了底。
“魘,我好恨,恨他們。”輕歌說。
她雖野心勃勃,卻不強詞奪理,她雖心狠手辣,卻不謀財害命,她所做的一切,無非是見招拆招,愈戰愈勇。
她想要的無非是,守護好身邊的人,讓他們,有一片天地可以暢遊,能夠無憂無慮。
然而,這已經成了奢求。
海的深處,女子如美人魚,下游的速度快到極致,仔細看,她的雙眼,猩紅如血,好似紅寶石般,閃耀著光芒。
她的白髮,正一點點變紅。
每當她的情緒,達到極致,便會如此。
魘能夠感受到她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