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九界守護者,她的小希,現在還在馬車裡,開開心心的跟她講占卜之事。
她關心的不是扶希的能力,亦非扶希能助她渡過生死劫。
只是她捨不得讓扶希去陌生之地,承受不該有的傷害。
大千世界,人最殘忍。
扶希那點兒實力,在更高的位面,什麼都不算。
若沒有人庇護,他如何生存?
為了生存,他又要做出怎樣的犧牲?
輕歌轉念又想到姬月,他一代妖王,跌落泥潭,在放逐之地東山再起,放逐之地的那些部落,那些海賊海盜,那些傭兵殺手,那些妖魔,會如何對待姬月。
而她,要突破大靈師才能去諸神天域。
她想,夜驚風是有了名的孝子,重情重義,他怎麼捨得丟下夜青天一個人,只怕是夜驚風想回四星大陸,有九界守護者在,也無能為力。
風青陽也要離開,她能看出風青陽的留戀和無奈。
九界守護者的霸道,讓多少人無家可歸,無枝可依,在風霜雪雨裡顛沛?
輕歌彷彿置身於黑暗中,她抱著腦袋,頭疼將她折磨成瘋子,思念和無能為力讓她幾乎崩潰,心肺被怒火堵住,呼吸如此困難,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發出魔獸般嘶啞的低吼聲,像是野獸瀕臨死亡時的哀嚎。
馬車內的兩人,震撼著看著輕歌。
輕歌縮在角落裡,此時此刻,她似乎正經歷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她……怎麼了?”閻小五嘴唇顫了顫,問。
“王上時常頭疼,應該是頭疼症犯了,這一次好像比以往要猛烈許多。”白媚兒說。
年紀輕輕,揹負著如山責任,看似淡然優雅,自若無畏,其實,她把所有都藏在心裡。
很累吧。
白媚兒想。
夜輕歌左右也不過一個十八歲的孩子,眉目也沒完全成熟,依稀可見稚嫩青澀。
白媚兒突然發覺,要她傷害這樣的人,她於心不忍。
閻小五比往常要乖巧,坐在一旁,偶爾朝痛苦之中的輕歌看去一眼,“輕歌,你別痛,我把藏著的美食都給你好不好?”
輕歌沒理她,在角落裡顫抖著。
從未像這樣頭疼,也從未持續這麼久。
半天的時間過去,輕歌才漸漸緩過來。
她無力的撐起身體,臉頰毫無血色。
白媚兒為輕歌倒了一杯茶,輕歌喝了口茶,幾乎要虛脫的靠在軟墊上。
“王上,好些了嗎?”白媚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