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嘴角溢位苦澀的笑,眼眸裡泛著晶瑩的光,那痠痛之感猶如猛鬼一口咬斷他的脖頸,濃濃的窒息溢滿胸腔,呼吸是如此的困難。
泛黃的酒葫蘆壺嘴傾斜,濃烈之味撲鼻而來,酒水噴灑了他一臉。
墨邪微微張著嘴,如鯁在喉,欲言又止。
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猶如萬千螻蟻啃噬他的四肢百骸,以及心臟。
蕭如風頓了頓,直言不諱的道:“你美名其曰為她踏入落花城,可你不知,你這樣做對她來說有多大的心理負擔,你若在落花城出了事,她會有多麼的愧疚,看吧,其實你進落花城,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針對輕歌的局,不過是請君入甕罷了,你還樂此不疲,結果可想而知,輕歌為了你,耗費了十粒真元,為了你,踏入煉丹府受人侮辱,在那樣艱難的環境下,幾個月就成為了耀眼的煉丹師,她救活了你,可她上了龍鳳山。”
蕭如風的每一個字,猶如鋒銳的利刃,貫穿墨邪的身體,眨眼間,墨邪一顆搖搖欲墜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墨邪苦笑著。
他不如姬月,能讓夜輕歌深愛。
他也不是東陵鱈,能用命去讓輕歌死而復生。
他把頭低了下來。
“墨兄,我說這麼多話,不是為了埋汰你,而是想讓你知道,你若決定要去諸神天域,就不要打著夜輕歌的名號,你該知道,想要去往諸神天域的人,都是為了尋找修煉的真諦,想看看臥虎藏龍的世界,有什麼不一樣。你若要去,便為了武學和修煉而去,路上,不要提及夜輕歌,因為夜輕歌不需要任何人的守護,她自己就是奇蹟,哪怕生死徘徊,她也能一夫當關化險為夷,扭轉乾坤柳暗花明。你不需要去守護,你只要成為她的戰友即可。”蕭如風雙眼認真的道。
夜輕歌本是一個瀟灑恣意愛憎分明的人,卻因為感情的包袱,壓得她完全喘不過氣來。
蕭如風算是最早接觸輕歌的一批人,他當然清楚夜輕歌的極端偏執,別人對她一分好,她必百倍還之。
他只希望,夜輕歌可以為自己而活,為修煉而戰,而不是那些感情負擔。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如風,你也有這麼能耐的時候了?”墨邪釋懷了,仰頭喝酒,笑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旦決定好,不要打著夜輕歌的旗號,而是為了修煉,為了自己。”蕭如風淡漠的道。
他就是個庸俗的人,修煉之事已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算是個守財奴,天天算著賬本,有花有酒有大宅子,偶爾對著鏡子也會驚呼,此人如此之俊,難得幾回有。他還想等一個姑娘,隨緣而來的姑娘,美人也罷,庸人也行,只要看對眼,偶爾爭吵,也甚是溫馨。
看吧,他就是這樣的人。
不像夜輕歌,拿命去修煉,三年時間從廢柴成為大靈師,統治疆土廣袤的四星大陸。
他也不是墨邪,心裡頭有個人比命還重要。
他更不是北凰,要江山不要美人,夜夜笙歌試圖麻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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