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兒訓斥人來毫不客氣,字字珠璣,“活這麼大歲數,你就學到了個厚臉皮嗎?難道你整日教弟子的都不是修煉之道,而是如何厚臉皮?你得知道,給你臉你就是個暗影閣導師,不給你臉,你充其量不過
是個老不死的。”
葉未平何時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當眾被年輕的弟子辱罵,要他以後如何在暗影閣立足,又如何在弟子面前建立威望?
葉未平方才的邪念全然消失,只剩下滔天的怒。
輕歌握住柳煙兒的手,柳煙兒是個暴脾氣的,尤其是當她被人欺辱,柳煙兒絕不會坐視不理,哪怕拼了半條命,也會為她找回場子。
興許,一路上有太多柳煙兒這樣的人,她才能走到這一步。
她不能要求人人都是柳煙兒,畢竟也有厚顏無恥紀如雪,以及為老不尊的葉未平。
輕歌張了張嘴準備說話之時,小腹傳來一陣陣的抽痛,連帶著精神都無法集中。
她努力去內視臟腑,發現赤紅筋脈在不斷的收縮。
收縮的力度越來越大,速度愈發的快。
那種疼痛說是鑽心刺骨也不為過。
輕歌身體在輕微的顫抖。
眼前兩方人馬劍拔弩張,氣氛凝固,像是有火焰在空中燃燒。
輕歌咬牙切齒,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撐在柳煙兒身上,如此才沒讓自己摔倒。
輕歌皺緊了眉頭。
柳煙兒怒不可遏,心思都放在葉未平、紀如雪身上,又因輕歌強裝鎮定,故此,她沒有察覺到輕歌的異常。
“乳臭未乾的丫頭,竟敢教我做人,今日我便要讓你們這幾個赤陽宗的混賬東西,全都橫著回赤陽宗。跟我作對是吧,很好!”
葉未平怒時臉皮都在抽動,便見他釋放出靈氣,狂風湧動,天地間遺留下狂躁的氣勢。
就在此時,一道浩瀚靈氣從門外而來,將葉未平的氣勢徹底碾碎!
“誰?”葉未平看向門外。
“葉未平,你若敢動她們,我便讓你今日有來無回。”
魏安從九州殿外走來,他走的不疾不徐,沒有山崩地裂的氣勢,也沒有威震八方的氣概。
他的眼神不夠犀利,古井無波般平淡溫和,漆黑,深邃,像山水畫上的潑墨,墨水暈染開,隱隱約約間,山水圖騰躍然紙上。
一點墨,包羅永珍,蘊含眾生。
魏安一身儒雅,緩步而來。
魏安拍了拍輕歌的肩膀,淺淺而笑,言語之間皆是溫暖,“小輕,不要怕,有魏叔在,沒人能欺負赤陽宗的人。”
魏安滿臉的和煦。
輕歌的確很感動,只不過,這小輕是什麼鬼?
輕歌手不自覺撫上左心房。
她轉眸看向魏安,魏安走向葉未平,沒有逼人的氣勢,但彷彿每一步都藏有天地之氣。
“葉兄,你也老大不小了,何必跟一群孩子見識,所謂童言無忌,你不要見怪了。”魏安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葉未平有些忌憚的看著魏安。
赤陽宗這麼多年全靠一個魏安撐著,可見魏安還是有點兒本事的。
但……
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魏安驀地看向柳煙兒,最終視線落在輕歌身上。
方才消散的邪念又驀地升起,葉未平臉上浮著笑。
“魏安,你不是在招募導師嗎,這樣吧,你把這夜輕歌送給我,我就去赤陽宗教導你們的弟子。不僅如此,我還把赤陽流火珠贈給你,如何,讓你賺大便宜了,這買賣不虧吧?”葉未平挑眉,自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