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兒猛地撲進輕歌懷裡,嗷叫:“師父,你真好。”
輕歌橫抱起尤兒,右腿膝蓋微瘸,緩步走進樓內。
風錦眨眨眼。
即便空氣中流動著血腥味道,可不得不說,真是讓人賞心悅目的一幅畫面。
女子身材高挑,紅衣如火,白髮傾城,懷中抱著一個哭花了臉的少女。
少女懷中還立著一隻火雀鳥。
一人一鳥都星星眼崇拜的看向輕歌。
風錦笑了。
興許,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夜輕歌能在腿瘸之後走出這樣的風采吧。
“美嗎?”耳邊響起一道聲音,風錦轉頭看去,是柳煙兒。
風錦點頭,嘆道:“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以前只覺紙上文人之話太浮誇,沒想到在現實中真有這樣的女子,傾國傾城,佳人難得。”
柳煙兒嗤了一聲,鄙夷的看向風錦,“再美也不是你的。”
風錦所有的話戛然而止,彷彿哽住了。
他瞪向柳煙兒,氣呼呼說:“我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不可以嗎?為何非要是我的,須知,有花堪折直須折,你這種沒文化的女修煉者,真真是太可怕了。”
柳煙兒雙眸一凝,迸射出的靈氣化作一道光,犀利尖銳,以極快速度掠向風錦,擦斷了風錦耳邊的一縷碎髮。
柳煙兒一腳踩在假山上,揹著殘月彎刀,側臉猙獰紅疤,她仰起頭端著酒壺痛飲一口,斜睨風錦,“沒文化的女修煉者,還會殺人呢。”
她笑得千嬌百媚,眼中的殺意和薄涼卻讓風錦膽寒心悸。
風錦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前面被一個夜輕歌嚇破膽,這會兒又在柳煙兒面前雙腿直抖就差沒失禁了。
現在的姑娘們都這麼彪悍嗎?
風錦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
柳煙兒走進流月樓,輕歌把尤兒放在床畔,拿著軟布擦去尤兒眼尾淚痕。
尤兒一雙眼睛哭腫了,兩眼睜不開,只能眯起縫兒看著輕歌,倒也滑稽可愛。
“睡一覺,醒來之後,什麼事都沒有的。”輕歌捏捏尤兒的臉,起身要走,尤兒忽然抓住輕歌衣袖。
輕歌低頭看去,尤兒吸了吸鼻子,低著頭,說:“五年前中秋夜,我被許薇打暈丟到帝國的花柳巷……”
她像是一個藝術品,剝光了所有衣裳供人觀看。
粗糲,蒼老,滿是褶皺的一雙雙手遊走在她身上。
許是少年如雪般細膩的肌膚太讓人瘋狂,人群躁動。
即便只是那種觸控的感覺,也是她一生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