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諸人無不看著她。
她不需要風起雲湧富貴華服,只要站在那裡,便是璀璨的星辰,能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多年以來,唯有她在接受神主懲罰之時面不改色,從容淡然。
那是一種超凡的脫俗,卻有夾雜著骨子裡的血腥蕭殺。
方獄看著囚牢中風華女子的面頰,與記憶中的閻碧瞳疊合在一起,他古井無波深邃幽冷的眼中,逐漸透著一抹狂熱。
“冥頑不靈,不知悔改。”
方獄似是無可奈何的太息一聲,那長長一嘆,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愫。
方獄搖搖頭,聖旨揮開,無數符文字型如刀似劍鋪天蓋地的湧向輕歌,絞殺輕歌。
囚牢還在緊縮,欲要將輕歌碾碎為肉泥。
柳煙兒血肉模糊的雙手不斷扣著囚牢,似要阻止囚牢的縮緊,可她引以為傲的力量在神主天牢前不堪一擊,不值一提。
柳煙兒眼眶通紅,佈滿了歇斯底里,她痛苦的望著囚牢內的輕歌,兩行清淚滑下,“輕歌,不要死……”
輕歌一轉頭,對上柳煙兒的眼睛,心臟微微顫動,一直保持的從容在這一刻徹底瓦解,煙消雲散。
諸多情緒湧上心。
輕歌緊抿著唇,隔著金柱之間的縫隙伸出手,白嫩細長的指,輕撫柳煙兒的面頰。
“柳爺自當頂天立地,怎能跟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呢?”輕歌睜著一雙靈動冰寒的眸,狀似不解,半帶疑惑的望著柳煙兒,笑靨如花,嫣然而嬌。
“你既自稱為神,又怎能受那等螻蟻的羞辱。輕歌,別死,別死……”說至最後,柳煙兒無聲的喃喃,那是近乎哀求的悲鳴。
柳煙兒滿是血和傷的手透過囚籠縫隙往裡面伸,緊緊攥著輕歌的衣袖,將殷紅的血染在袍繡之上。
囚牢內的空間愈發狹窄,四面囚牢已經完完全全貼合到了輕歌的身體,若再往前,足以碾碎輕歌。
可囚牢內縮的速度還沒有減弱。
方獄冷漠的望著這一切。
“夜師妹……”風錦等弟子衝來,被王府精銳攔住。
遠處,一道身影而立,戴著高高的斗笠,斗笠之下是凜冽清冷的眼眸。
她輕蔑的看向輕歌,如同看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個死人。
“夜輕歌,你自有天收。”冰翎天淡聲說。
冰翎天微微皺眉,低聲自語:“鳳尾翎……究竟在哪裡……”
冰翎天抬眸看向神王,百思不得其解。若是得不到鳳尾翎,她鳳族血脈的真正實力就難以爆發出來。
傳承鳳族族長之位,需要過三橋,一重橋來一重天,吾輩鳳族無長恨。
她的實力有限,若沒有鳳尾翎,那三橋她根本就過不去。
正在冰翎天心思百轉之時,囚禁桎梏輕歌的囚籠已經縮小到了一定的程度。
囚籠四邊的金柱宛若刀劍利刃般鋒銳,割破了輕歌的紅衫,肌膚裂開了傷,鮮血從中往外溢。
“輕歌!”柳煙兒驚恐的瞪大眼,悽聲尖叫。
她不顧雙手的疼,以寒冰煞體為源泉,不斷釋放出冰霜,試圖凍住囚牢,阻止囚牢的內縮。
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