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夜裡,遠在東洲夜神宮的輕歌,做了一個夢。
夢裡還是舊時候,小狐狸在她懷裡睡得香甜,偶爾揚起下巴,滿是驕傲和得意。
他說,他是妖王,是妖域最強的人。
他說,他對沒臉蛋沒身材的人不感興趣。
他說,九鳳朝凰算什麼,妖域的百鳳朝凰才叫好,日後定要讓她穿百鳳朝凰風光風光。
……
一滴淚,淌過臉頰。
殷紅的唇,卻是勾起了如水溫柔的笑容。
與此同時,九界。
熙子言被九辭提拔,在九界倒是謀了個更高的職位。
黑暗無光的屋內,熙子言開啟上鎖了櫃子,從櫃子裡取出一個散發著點點灰色光芒的水晶瓶。
水晶瓶懸浮在半空,熙子言顫巍巍伸出戴著漆皮手套的手,輕觸水晶瓶。
瓶內氤氳著猩紅如血的煙霧。
骨髓煙。
姬月怕自己死在換骨內,便把骨髓煙放在這容器之內,需要用柳蟲玄力來餵養。
熙子言收起容器,去往諸神天域。
夜神宮,輕歌驀地睜開眼,轉頭看向空空如也唯有夜色盪漾的虛空,“子言?”
藍霧凝聚,藍煙燃燒,熙子言從一片冰藍色中踏步而出。
輕歌赤著雙足走下床,“可是他有訊息了?”
輕歌問的那麼急促,嗓子有幾分沙啞,她期待的望著熙子言,美眸之中好似藏著兩簇希冀火光。
熙子言本想把容器取出,告知輕歌骨髓煙之事。
輕歌一直不願相信姬月已死之事,便是因為骨髓煙。
此前在鸞鳳南山,姬月墳前,他之所以不說,是不敢說,怕她承受不住崩潰的打擊。
現在,緩過勁兒了,熙子言不願輕歌一直活在自己營造出的假象中,所以要把骨髓煙拿出來。
可是,對上輕歌的視線,他能夠感同身受,那種期待,那種急切。
“沒有。”熙子言搖頭。
熙子言嘗試性的開口:“姬王死了,你為何還執迷不悟?”輕歌睜大雙眸,直直的望著熙子言,許久過去,輕歌眼神狠毒,滿臉冰冷寒霜,“他死沒死,我心裡清楚,骨髓煙還在,他怎麼可能死,他只是躲起來了而已。他有點累了
,我只要再等等,他就會出來的。”
她的聲線在顫抖。
她的身體緊繃成一根隨時會斷開的弦。
熙子言知道,若他把真相說出來,這根弦,就斷了。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你要接受,要從這件事內走出來。節哀。”熙子言殘忍的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