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啊啊!
南雪落仰頭,披散發絲,發出尖銳刺耳的哀嚎聲。
她畫地為牢,痛不欲生。
這份痛,醞釀成了恨,成了偏執。
輕歌漠然的看著南雪落,從空間指環中取出止血藥粉,灑在了身上的諸多傷口上,再以雪靈珠的治癒之力潤養。
最深的一道傷口,足以見骨。
輕歌起身,瘸著腿往前走。
天雷引渡劫,朝比之爭,千丈地的摩擦,讓她右腿膝蓋的舊傷復發,已經完全無法保持正常的行走。
輕歌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不予理會南雪落的尖叫,觀察四周的環境。
巖泉環繞,泉水滾燙,液體之中有無數顆血色寶石。
輕歌若有所思,旋即從衣襟之中掏出睡得香甜的火雀鳥,隨著火雀鳥身體震顫尖叫一聲,輕歌不留情面拔下一根火紅色的羽毛。火雀鳥驚醒過來,淚眼汪汪的望著輕歌,傷心到變形扭曲,可憐巴巴,“不過一根毛罷了,便是老大要我的身體,我也給老大。”火雀鳥莫名來的英勇,讓輕歌嘴角猛地抽
搐了幾下。
這破鳥滿腦瓜子都是什麼玩意兒?輕歌將摘下的毛丟進一望無際的巖泉,但見清澈巖泉水內的血色寶石,突然睜開了碧綠的眼睛,再猛然張開嘴血盆大嘴,十幾只‘寶石’剎那間就已將羽毛撕碎,牙齒宛若鋼
鐵堅硬,又如利刃鋒銳。
輕歌面色微凝。
“這是巖泉血獸,巖泉孕育出的血獸,而丹石,也是依靠吞噬巖泉血獸的氣息,才得以長存溫養。”鳳棲輕聲道。
火雀鳥小翅膀撓了撓被拔掉羽毛的地方,傷心的看著巖泉。
幸好老大米有把它丟進去做實驗……
鳳棲想了想還在精神世界裡沉睡的光禿禿的火焰龍,不由沉思。
這總是拔毛的不良習慣可不好。
虛無之境,面朝舍利子一心向佛的朱雀,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拔毛……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反倒是玄武,頗為得意。它一身龜殼,倒是不懼拔毛,難不成夜輕歌還能拔了它的龜殼?
祭壇之外,高空以上,方獄凌空而立,居高臨下俯瞰西洲祭壇之景。
斗篷下,空虛勾唇微笑。
西洲過後他會稟告神主,求娶夜輕歌。
他與閻碧瞳的二十年,從未有一次風光過,正大光明過。
像是見不得光的蛆蟲,讓他日日夜夜便連做夢都在惶恐害怕。
這一次,他要十里紅妝明媒正娶,他要他的妻子鳳冠霞帔。
他囚禁了閻碧瞳那麼多年,卻發現,他喜愛的,依舊是閻碧瞳意氣風發的模樣。
閻碧瞳之死,刺激到了他,又因與夜驚風撕破臉,他已癲狂,只為極端。
空虛低頭,伸出手,舒展開手掌。
掌心上放置著兩個血色藥瓶,瓶內兩隻蠕動的血蟲。
“以血為祭,夢迴午夜,以情為蠱,以愛為欲,生生世世,永為一體。”
空虛笑了。
九世情蠱,中蠱必愛。
此類蠱毒,乃情蠱中的傳說,神話般的存在。